林海文去雨点画室,主要是孙唯让他去听听考试的注意要点。
比如颜料最好提前挤好,拿保鲜膜包着。
比如素描和速写的考试就隔了半个小时,要做好调整。
“你只要别作,总是没问题的。”孙唯说了一大通之后,看着林海文听的很专心,叹了口气,摇摇头,“估计央美历史上,也没有你这个水准的考生了。”
“招进去是什么样,别出来还是什么样。”林海文心想,他要是没有其他际遇,想要在央美的四年学习期间,超过目前常硕的7成水准,也是很有挑战的,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去央美的原因——在外头自己闷头鼓捣,就更别想了,央美里面,毕竟大家云集,取长补短之下,突破的希望更大一点。
谢俊听的比林海文认真一点,他是有经验的了,但是今年格外不同,可以说是他希望最大的一年,他已经决定,如果今年考不上,就不再考央美了。因此越是如此重视,他心里就越是希望方方面面都顾好,不要因为考试以外的因素被影响到。
七七八八地说到了7点半左右,林海文提出来请他们吃饭。
一伙人也没走远,就在杨阿切上次来的地方,点了两只烤鸭,几碗牛肉清汤。
“跟林大先生一道,我们这个文化素养都要增加不少。”王鹏瞥见林海文手边的书,笑话他。《华国近现代诗歌评析赏鉴》,作者不是别人,就是陆松华。林海文马上要出《讴歌》,之前那些什么和古人神交的借口,就不太好用了。如陆松华所说,写得出《祖国呵》《常含泪水》这种诗的,必然是要有基础的,要有历史理解的。林海文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不论是在老家弄《讴歌》的时候,还是现在,他也在迅速恶补当中。
“文哥哥,你看书的姿势好酷哦。”
卢雨盯着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很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
孙唯瞪了林海文一眼,然后看着她女儿,“告诉你,不许学,知道不知道?”
林海文有点冷汗冒头,他也不想的,可谁让那只牵机书虫,就化进了中指呢,他就只好一直竖着中指看书了,这么看书,虽然不太雅观,中指也比较辛苦,但是效果特别好,配合陆松华当时写作时候的想法,脉络分明,彼此勾连成串,很容易就理解、记住了。
很多年后,某本书在介绍林海文的时候,用了这样的说法,“举凡天才名家,总有些特殊之处,比如林海文先生,就喜好使用右手中指翻书阅读,看到哪儿,指尖就抹到哪儿,分外有趣,传成佳话。”
所以啊,名家的中指,那不叫粗俗,那叫佳话!
考试前一天,梁雪似乎也终于想起来,要给她儿子打个电话——其实她是很紧张的,但是未免儿子会更紧张,所以林作栋教了她个法子,就是装作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所以这对父母,一直到儿子明天就要考试了,他们都“不闻不问”,除了私底下,给木谷、傅成打了好些电话,问些诸如“他今天排便正常吧?一紧张就容易紊乱。”“他是不是熬夜呢?你们劝劝他。”“让他别吃的太油腻了,伤肚子就不好了。”
傅成他俩,看着到处闲逛的林海文,睡得跟猪一样的林海文,大口吃着滋滋冒油的烤鸭的林海文——无言以对。
“我说你俩心太大了,人家考试的,老妈还特地到京城来陪考呢。”林海文埋怨梁雪跟林作栋。
“还不是你自己作,你老老实实考京大,到时候我也去一中……500米内给你陪考。再说了,你还是得高考的呀,到时候我就给你陪考,行了吧?”
“500米?呵呵,你就在店里待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