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呢。”
石啸的妈妈,也就是陆松华的女儿,嫁到了海城市,他考进人大后,到京城来念书,也是被托付给了陆松华的,所以门禁比较森严,一般不能出去浪,而且常常需要被陆松华带着参加这个,参加那个,石啸也是很心塞的,尤其是看到同学们,可以满京城随意浪的时候。
“我说,你对你这本诗集,就这么有信心?”
“老二啊——”
“能不能不要叫这个?”
“点点啊——”
石啸气的把橘子皮放进了嘴里,把橘子瓣给扔了,林海文眼疾手快,一把从空中捞住,塞进自己嘴里了,“砂糖的呀,还挺甜。”
呼~~
“石啸,我问你呀,咱们国家啊,听谁的?”
“当然是听上头的了。”
“那不就得了,”林海文一副“你说的不错”的样子,“归根到底,咱不是一人一票进作协的,要是上头有意,没人投,他也能进。我这本诗集啊,那就是上头人喜欢的那种。”
“噢,就是御用文人,狗腿作家,是吧?噫。”
林海文晃晃脑袋,得意洋洋,那种人,他上辈子那也是口诛趣÷阁伐过的,也是不齿过的,结果现在,自己做起来,那叫一个熟门熟路,理所当然。归根到底,他还是个利己主义者——这种人通常是不怎么要脸的。
“你小子,别装神弄鬼了。”陆松华摘下老花镜,他看了几首,已经感触颇深,“这东西出去,估计人家不会说你爸爸代趣÷阁了。”
“哦,您的意思,我的实力能够完全折服他们了?”
“嗤,”陆松华难得斜视一个人,现在他就这么给了林海文一下,“该怀疑是不是你爷爷代趣÷阁的了。这些诗,哪里是个17岁的人写出来的,不经历革命年代,建设年代,怎么会有这些感悟的。不知道你这个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海文,你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啊。”谭启昌这会儿还在看,他对林海文的称呼,最近终于随着关系的亲近,从林先生变成了海文,陆松华在家也不再叫他小林先生了。
“我爷爷不在了呀,这岂不是说我的诗,有鬼斧神工之妙?”
连孙秀莲,都为林海文的脸皮而绝倒了。
“写了什么呀?这又是御用狗腿,又是鬼斧神工的。”作为文化部的高级领导,孙秀莲接触文艺作品也是非常多的,从谭启昌那里拿了过去,看了好一会,瞥了瞥林海文,“这是冲着文明委和宣传部的奖去的啊。”
“还能是什么,那两个奖,只要拿一个一等奖,他进作协,还能有什么问题。”陆松华点点林海文,“你把诗集拿回去,我让启昌帮你联系一下出版社,现在这种诗集是不太卖得动的,要找些基金,不然嘛,就要你自己掏钱了,你看呢?听说你最近也赚了不少。”
“那就麻烦谭老师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