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想不到眼前的刘子孝居然也如此厉害,缠斗之下,竟然不能伤其分毫。
他原以为他杀死了裴东来,又修炼成紫微斗诀第四重心法,武技已经大幅上升,等闲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知道他当日之所以能杀死裴东来,实在是机缘巧合之下的顿悟所至,再加上裴东来最后以为胜券在握,一时大意才让他得手。
要是裴东来小心谨慎的话,死的将会是他。以他现在的功力,能和闻香会四大会首之一打个难分难解,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叮叮当当”,他的长枪和刘子孝的利剑磕拼了无数次,两人能不能奈何对方,刘子孝大讶,道:“你小子果然运气好,居然得了厉若冰的传授,不过,跟我打,你的道行还是太浅。”手中长剑疾伸疾缩,吞吐无状,凛冽的劲气一道接着一道,朝着孙越陵激射而去。
孙越陵运起紫微斗诀连绵不绝的真劲,手中长枪已经化作了一条火龙,仿佛已经燃起漫天的烈焰,将刘子孝笼罩其间,燎原百击犹如一道道闪电,一枪接着一枪,将刘子孝真劲激荡的长枪尽数格挡,转眼之间就已经是反守为攻。
此时,刑场中央的厮杀也已经胜负已分,在徐鸿儒的真如八劫劲气之下,他的手下四名干将已经纷纷受伤,被打得跌飞一旁,再也近不了徐鸿儒的身。眼看着要是在这样打下去,四人非要身死当场不可。
徐鸿儒一掌扫在四人中武艺最强的韩弱水肩头,将他打得吐血飞跌,心知四人再也没有一战之力,转过身来,跃至丁梦瑶身畔,扶着她双肩,颤声说道:“瑶妹,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丁梦瑶苍白的脸上抹过了一丝血色,看着徐鸿儒双眼,叹道:“会主,你不必如此,我死又有何妨,闻香会的大业不能断送。”话虽如此,可见到这个相携多年,仍不离弃的知心之人,心中也是甚觉温暖。
徐鸿儒脸上露出坚毅神色,道:“不能与你一起共成大事,指点江山,徐某人纵然赢得了天下,又有何用?”
“会主……”丁梦瑶一双丹凤眼充溢柔情,似乎有莹光流转,无比感动。
“我们走!”徐鸿儒托着她虚弱的身子,准备起步离开。
“妖人哪里走?”忽然半空中爆发一声大喝,一人凌空跃下,手中一把墨绿色长剑,在阳光下更是显得凌厉骇人,劲气弥漫,朝着欲救走丁梦瑶的徐鸿儒电射而去。
张之奇终于赶到了。
“瑶妹让开。”徐鸿儒连忙轻轻推开丁梦瑶,抬起头来怒视着一剑飞刺而来的张之奇。
正是此人当日坏了他的好事,还差点将他杀死在承天门下,如今他居然还欲坏自己的大事,不肯放过他们,徐鸿儒悲愤填胸,心中震怒,决意要将这个号称为“剑神”的天子走狗毙于当场。
两人早在千步廊时,就欲一决高下,可惜那个时候情势不利,徐鸿儒一心想要杀死天启,所以始终不能真正做一番生死决斗。如今二人再次相遇,一个一心想要杀死贼首,在皇帝面前邀功;一个决意要扫除眼前的挡路者,一雪当日之耻。
所以,两人再无二话,都一心一意要杀死对方,做一次彻底的了断。
迟来的对决,终于还是来了。
纵然如此,徐鸿儒还是没有大意,他知道张之奇之所以能被誉为“剑神”,自然是技艺非凡,尤其是他的超绝剑法“苍狼啸月”,那可是在边军中磨砺练就而成,不容小觑。
真如八劫的真劲迅速凝聚,一道又一道劫阵在他周遭弥散开来,双掌运力,朝着空中飞刺而来的张之奇遥拍而去。
张之奇剑法一变,在空中挽出了无数道剑花,千万条劲气犹如道道铁索长龙,突破了徐鸿儒的劫阵,再由千丝万缕汇集成一道巨大的剑气,朝着刑场中的徐鸿儒当胸刺去。
徐鸿儒双掌倏然收缩,在胸前一拍,顿时所有的劫阵一起爆炸开来,劲气弥空,化作了千万道碎气散劲,如巨大的风暴一般,将张之奇全身真气凝聚的那道剑气携裹起来,甩向了碧空。
“砰砰砰”,几声巨响过后,张之奇在劲气激荡之下,不降反升,一个斜掠,往一旁的东楼牌投去,堪堪立在了东楼牌的长柱之上,右手微微颤抖,长剑似乎也黯然失色。
而徐鸿儒的嘴角也是溢出了鲜血,脚下双足在地上踏出了两道深坑,陷入地面数寸,显然也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可见京师二大高手,在倾尽全力的一拼之下,劲道是多么的巨大,情势是多么的令人惊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