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露了一手,朱徽妍看他的脸色也变得缓和起来,一把接过长剑,说道:“原来你果然武功高强!”心中也是一阵惊讶,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长的斯斯文文,一脸书生模样,功夫却是如此高明。
孙越陵摇头叹道:“公主此言谬矣,下官不当高手好多年……”
“你……”朱徽妍见他又开始胡言乱语,忍不住又要一剑刺了过去,气道,“你休要狂妄自大,你可知道,你此番要对阵的是什么人?”
孙越陵虽然能够参与内操大会,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告诉他将会和什么人进行比试,听朱徽妍的意思似乎她知道,连忙问道:“是什么人,还请公主示下,也好让我心中有数。”
朱徽妍见他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口中还击说道:“怎么,高手也会害怕?”
孙越陵连忙摆出一副二十一世纪古惑仔的模样,只差没有在手中叼着一根烟,道:“去……我会害怕?快告诉我是谁,也好让他死的明白。”
看他这幅神态,朱徽妍忍不住噗嗤娇笑了一声,随即又敛容说道:“你切莫轻敌大意,你此次对阵的极有可能是金吾卫都司裴东来,此人武功非同小可,还是由礼部尚书顾秉谦推荐入职,据说未入职前,曾是江湖帮会花旗社中的右护法。”
孙越陵暗自吃了一惊,果然如赵南星和厉若冰所说,此番对阵凶险重重,他的对手是花旗社中的得力干将,可事到如今,他根本没有退却的理由,只得说道:“那又如何,难道我会怕他吗?你别忘了,我可是厉若冰的徒弟,关心堂的东堂主。”
朱徽妍见他毫无惧色,点头说道:“我们自然相信赵大人推荐的人,所以这才来告诉你对阵的对手是什么人。”顿了一顿,说道,“本殿可是向你转呈皇后娘娘的懿旨,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娘娘对你的厚望。”
“皇后娘娘?”孙越陵大吃一惊,说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朱徽妍左右一番探看,见无人在侧,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这个裴东来现在已经投靠了魏忠贤和客氏,对皇后娘娘多有不敬,宫中传言冯贵人因为不满魏忠贤举办内操而劝谏天子,被魏忠贤得知后竟然命令裴东来私自用刑,将冯贵人杀死在延祺宫中……”
孙越陵只感到耳边一阵轻痒,她身上的芬芳气息传入鼻中,更是令他神魂蹁跹,耳中只听得她继续说道:“魏忠贤与客氏扰乱后宫,竟然敢在宫中杀人,让娘娘十分生气,所以命我转告于你,一定要倾尽全力,将裴东来毙于内校场上,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啊?”孙越陵又是大吃一惊,本以为此次校场比试,乃是“以武会友”,最多受点皮外伤,想不到皇后娘娘居然要他以命相搏,在天子眼下杀人,这可是要震惊整个皇城的大事啊!
他十分郁闷,且不说他能否敌得过裴东来,就算能杀死裴东来,恐怕也会被天子和群臣责难弹劾,没有什么好下场;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事居然牵扯到后宫争斗,倘若他真的杀死了裴东来的话,恐怕就要卷入到后宫中无以休止的争斗之中去。
居然碰上了宫斗?
想到这,他就头大,经营多年,这可是他始终没有碰过的警戒线,毕竟,这可不是他的业务范围啊?
看他一脸迟疑,朱徽妍有些不快,嗔怒道:“怎么,你不敢杀他吗?”
“公主殿下,我不是不敢,我是怕我要真是杀了人,恐怕,也不能活着离开内校场了。”孙越陵只得大吐苦水,道,“况且,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赢得了他啊!”
朱徽妍皱眉道:“裴东来敢在后宫冤杀贵人,你借比试的名义将他格杀,最多惹来皇帝哥哥的责难,到时候本殿和娘娘自然会与你说情,你怕什么?”
孙越陵道:“公主和娘娘会为我求情开脱,我自然明白,可是你也说过,这裴东来是魏忠贤和客氏的人,皇帝陛下就算一时饶了我,恐怕日后在魏忠贤等人的屡进谗言之下,未免不会心意动摇,到时候来个秋后问斩,我找谁说理去啊?”
朱徽妍一跺足,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你这么胆小怕事。算了,我也不强求你把他给杀了,但是,你最少要把他打成手足残废,再也没有为祸之能,这总可以办到吧?
孙越陵十分无奈,只得应承敷衍道:“好吧,公主大大,看在你对我一番深情的份上,我只得勉为其难,尽力一试了。”
朱徽妍这才转怒为笑,赞道:“这才对嘛,等你赢了此战,我让娘娘为你选个勋贵世家的郡主美人,亲自为你主持婚礼。”
“不用选了,何必搞得那么麻烦!”孙越陵接口说了下去,本想接着说“我看不如就是你了”,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想到接下来要应付赵南星和皇后娘娘嘱咐下来的重任,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