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凉凉的眼神散开,落在了地的身上。
“你问本王?”
瞬时,地手中动作已经是快速地动了起来,一把将林墨的身子颠了颠,往自己的怀中紧了一紧,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属下……知道了。”
而后眼眸一闭,狠了狠心不去看自己怀中的女子,一个腾空便要飞去。
“砰!”下一刻,只听得外头一声重重的声响。
“哎哟我去……”地一个闷声,脏话险些就要出口,有些歉意地回身看了看屋内,终是讪讪地笑了笑,看着因为自己闭眼腾空撞上的廊梁,又低头看了看因为自己大动作而掉在地上横躺着的林墨,更是满面的尴尬。
屋内,贺潇的视线轻轻浅浅看向了门口,没有说话,却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地的神绪瞬时回过,弯下腰将林墨重新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末了,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住步子,向着里头高声道了一句:“爷!夫人醒了。”停了片刻,声音低沉下去,“夫人醒来后,便想要见王妃。”
“知晓了。”没等地接着往下说,贺潇的声音已然沉稳传来。
敛下眼,地的神色有一瞬的黯然,本以为,爷知晓夫人夫人醒来,定是会十分高兴,因为夫人醒来,便意味着,王妃的病也便要好,但此刻,爷却是只说了知晓了三字。
心头一阵哀叹,地再未停留,抱着林墨,向远处走去。
贺潇的身子倚靠在椅上,眉头上染上了点点的哀觉之意,眼神没有动,只是淡淡地落在了那个印玺的盒子上,脑海中浮现而上的,便是杜微微发现了自己的秘密那天。
手抬起,缓缓地撑住了自己的额头,贺潇的眼终是慢慢地闭了起来,大计与微儿,说到底,还是微儿,更为重要。
——————————————
一夜萧瑟。
也便是这一夜,许多事,却是又有了惊天的变化。
贺潇一宿未眠,书房的灯火直至天色灰蒙蒙亮时,才熄灭。夜深的时候,天曾经来过两趟,自是想劝爷好生休憩,却是没有听到贺潇的任何一句话便被赶了出来。
出屋门的一瞬,天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悲了下来。
天边终是露出了一缕浅淡的光色,却是灰色蒙蒙,没有丝毫日头的光亮。
书房灯火灭掉的一瞬,书房门已是同时刻打开了来。
贺潇依旧是昨晚的衣物,没有丝毫的倦意,眉眼间格外清冷,往外头走去。
很快,一道灰色的身影已是从树上落下,跟在了贺潇的身后,正是同样一夜未眠守在屋外的天。
原先夜里头来寻爷,便是因为玄告知自己关于北冥朗提出医治无双公子的条件一事,却是在看到了爷万般疲惫的模样时,止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