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闻言深深地看了眼楚阳:“楚阳,你可想好了,这件事绝不是儿戏,我主持贝海全面工作,绝不允许我的履历上出现污点。只要我愿意,只要我招呼一声,会有无数人前来帮我出谋划策,盘活两个国企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至少表面上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明白。”楚阳点头,程万里这话并不夸张,以华夏的国情,纵观古今,官与商都是联系在一起的。哪一个上位家族的背后没有财团支持?
“明白就好,如果不是老程极力向我推荐你,如果不是家远那孩子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这件事绝不会落在你身上。”程万里说。
“那我什么时候要接手这两个厂子?”楚阳问。
“越快越好。”
“那些工人的工资怎么办?谁来付?我说的是之前拖欠他们的工资。”
“你来付。”程万里说。
“这不合适吧?那些钱又不是东升欠他们的。”楚阳说。
“我明白。但厂里没钱,政府现在也没钱,一分都没有。这样吧,你先付给工人,过后我们会在政策上给你补回来,比如税务减免。”程万里说。
“那也行。”楚阳点头,“这样吧,你跟那边交代一下,过两天我会组织个专业团队过去评估一下工厂的实际情况。”
程万里点头。
楚阳向沈万金道:“沈老哥,你下面应该有评估团队吧?借我用一下,不瞒你说,东升成立时间太短,暂时还缺这方面的人才。”
“没问题。”沈万金答应。
……
楚阳做事永远那么风风火火,两天后,一个专业的评估团队已经在程万里的安排下悄然进了罐头厂,带队的是陈露。
而在前一天,楚阳就与薛大爷一起踏上了开往圣海的火车。
当然,91年,贝海到圣海是没有火车的,必须得先到省会桂宁,再从桂宁转车到上海。很麻烦,而且很慢,历时足足两天半。
这注定是个活受罪的旅途。为此薛大爷不止一次抱怨,大喊楚阳抠门,那么有钱,居然不坐飞机。
就连送行的薛大山也诧异,直到见了同样送行的楚宗元夫妇之后才明白,对楚阳也越发佩服和不可思议。
这个男孩也太低调了吧?做出这样的成绩,居然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
是的,看样子,楚宗元对楚阳的事情居然一点不知情,火车票是楚宗元出钱买的。
贝海火车站。
薛大山还记得上火车前的场景,当时周玉兰抓着楚阳的手,叮嘱道:“阳子,你到学校之后该花的就花,别省,反正咱家有钱,知道吗?”那语气估计全国首富听了都要脸红。
谁知行动之时,就将一千块钱交到楚阳手上:“一个学期给你一千块钱够吗?”
薛大山看了感觉好笑,心说:恐怕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儿子的能力吧?哪需要给钱?一千块钱不用一天你儿子就赚出来了。
楚阳则说:“够了,妈,我是去上大学,又不是去享福的。”
“就是,我看800都够了,剩下的200还不如给我拿去翻本。”楚宗元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楚阳闻言赶紧将一千块钱揣进兜里,防贼似的看着楚宗元:“爸,你少克扣我的生活费。”
“他敢!”周玉兰横眉对着楚宗元,“楚宗元,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啊,昨晚上玩牌九输了300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居然想克扣我儿子的生活费?”
“我哪有?”楚宗元辩解。
“还说没有?你当我是聋子啊?”周玉兰说。
“......我那不是说说而已吗?再说了,我输的时候你记着了,我赢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这些年我赢的钱都不知道上缴过多少次了,也没见你夸我。”楚宗元小声嘀咕。
“还敢顶嘴!”
“…好嘛,阳子你看看,你妈真霸道,我是一点人权都没有的样子。”楚宗元无语。
“你活该!想克扣我的生活费,我肯定站在老妈这边。”楚阳在一旁幸灾乐祸。
“小兔崽子,老子白疼你了。”楚宗元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