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为长江水是蓝色的,但实际上是焦油一样浓重的黑色,像绸缎一样光滑到一望无际。江河浩荡,奔腾不息,自西向东穿越华夏,也哺育着华夏。有时候,它安静像是一面镜子,明亮可鉴;有时候则像是一只发怒的雄狮,怒吼狂奔。
长江,比华夏的历史还要久远,从上古流淌到现在,从现在流淌奔向未来。
只是往日船来船往的长江黄金水道,如今异常的干净。原因很简单,自从陆铮带着大忿怒火在长江中穿行过后,长江两岸开始流传着一句箴言:火龙穿江,怒不可遏。
哪怕是胆子最大的渔民,也不敢冒着这样的机会开船打鱼。
人们都心照不宣的等待着,究竟在等待什么,没有人说的清楚。但他们知道,龙王一旦发怒,必然会有大事发生。
长江两岸,整齐的停泊着许多船舶,舳舻如云,桅杆和森林一样,蔚为壮观。两岸楼宇,鳞次栉比。
江水在城陵矶打了个九十度的直角,直通汉武市,数座跨河大桥横亘其上。而汉武长江大桥,链接龟山蛇山,扼住峡口,是华夏真正意义上自行设计和建造的双层式铁路、公路两用桥梁。
而这里,也是陆铮和唐绯鲤比赛的终点线。
谁先越过这座大桥,谁就是比赛的胜利者。
数百里长江水道,则是他们的赛道。
从下午一点左右,在昌宜段就有人开始目睹长江中的奇景,一红一金两条光带,掀起肩头状的激浪,宛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陆铮和唐绯鲤毫无掩饰的意思,纵情肆意的在河道中游动,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初时,唐绯鲤体力充裕,竭尽全力,勉强能跟陆铮齐头并进。
事实上,这个赌局唐绯鲤几乎是必败的结局。陆铮全速游动的速度,她一条小小的鱼龙,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的。
当然,作为一名绅士,陆铮也有些相让,故意放慢了速度,始终保持领先一个身位的距离。
这又不是奥运会,没必要一骑绝尘,让唐绯鲤太过于难堪。
二百里之后,唐绯鲤明显有些后力不继,速度开始大幅度衰弱下来。
“喂,喂,这不公平。”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唐绯鲤有些不忿,陆铮可是堂堂龙君,能够从长江中肆意汲取灵气,以战养战。而她则不能,灵气用一点儿少一点儿,要是放开了施展,恐怕到了汉武,她的灵气就全部耗尽了。
“本来就不公平,这是事实。”
“我知道,可你游完一圈,精力充沛。我游完一圈,精疲力竭。这也太欺负人了。”
“那你想怎样?”
“反正我累了,灵气耗的我心疼死了。”
“那算了,不比了。”
“不行,一定要比。”
“比你也赢不了,你到底想要闹哪样啊?”
“咯咯,这样好不好?你先带我游一会儿,让我歇歇,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快到长江大桥的时候,你把我放下来,咱们比一比全力冲刺,怎么样?”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