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可以确定,这些白蛇虽然同样没有眼睛,也绝不会是虬褫。要知道虬褫可是真龙褫鳞,世间不可能存在如此多的虬褫。这些白蛇充其量是虬褫运用某种秘法,繁衍出来的怪蛇。
嗯,总不会似乎虬褫在棺材里撸了一管儿吧?
一点儿小小的恶趣味在陆铮的脑海中荡漾,血池的源头就是黑棺。黑棺摧毁的同时,陆铮可以感应到峡谷中的阴兵开始哀嚎,阴气崩散消弭。
地宫中并没有虬褫的气息,这里也仅仅是他设计的一个陷阱。
可是,究竟目的何在?
他总不会这么好心招出来这么多杂兵给陆铮练手吧?
正犹疑不定的时候,腥臭的泥浆冒出一阵刺鼻的青烟,迅速的干涸,棺底留下一个圆形的巨大空洞。洞中安放着个黑漆漆的酒坛子,坛中白骨累累,其间闪烁着一点点荧光。
神戟戳碎坛子,白骨散开,掉落出一块绢布,绢布中包裹着一个手镯。将绢布挑到手中展开,却发现绢布上写满了蝇头小楷。
“敖业吾弟,自尔行驻西秀后,皇父久未接尔来禀,殊不放心。如今南海一脉,危如累卵,尔可平安否?”
九月初即有大变故,皇父嘱愚姐托庇于尔。若十月上旬,愚姐未能身至,则以此镯为鉴,愚姐恐已落入贼手。贤弟务必以大局为重,速速做妥善打算。
此嘱,勿念。(愚姐菱花手示)
读完这封娟书,陆铮的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这娟书就是敖业龙君的姐姐敖菱花手书,信中的意思非常容易理解。南海龙君早知有大难临头,将敖菱花托付给敖业照顾。
可是敖菱花似乎也遇到了劫数,才写下这封书信。如同信中所言,如果见到这个手镯,证明敖菱花已经陨落。
白骨坛、娟书、手镯。
事实昭然若揭,敖菱花十有八九就是死于虬褫之手。而她的尸骨则被虬褫施以恶毒的办法,用来培育无眼白蛇。
又或者,敖菱花遭到了虬褫的凌辱,这数千条白蛇或许就是她的孽胎。
奇耻大辱!
陆铮忽然明白了虬褫的用意,它可能早就根据江城、西秀山猜到陆铮源自敖业一脉,所以才用这个办法将陆铮以来,用敖业亲姐的邪祟之物,羞辱他激怒他。
他根本无法想象,敖菱花落在虬褫这个歹毒小人手中,会遭受多少难以想象的折磨。
“艹!”
身为敖业的继承人,陆铮的胸腔中燃起一股不可抑止的邪火,太阳穴砰砰乱跳。这个虬褫简直恶毒至极。
可以想象,若是敖业真的见到这一幕,恐怕那种羞辱和愤怒,会直接摧毁他的理智。
饶是如此,陆铮也气得浑身发抖,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平息。手心紧紧的握住手镯,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神戟才放出忿怒火,将敖菱花的尸骨焚为灰烬。
“敖业,虬褫必将碎尸万段,神魂俱灭,以告慰菱花公主在天之灵。”
离开地宫之时,陆铮放出爆裂的雷球,将整个峡谷崩碎,彻底的埋葬起来。他没有多做停留,驾驭雨雾飞出马鬃岭。
笼罩马鬃岭的阴气,被崩塌的巨石掩埋,少了峡谷的遮挡,劲风吹过,将所有的阴霾扫除,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正在外围焦急等待的张岳鸣二人,见到陆铮安然无恙的归来,松了口气,齐齐迎上去道:“祖师爷。”
陆铮点点头,淡淡道:“将蜃贝收拾一下,虬褫并不在这里。”
“是。”
片刻之后,蜃贝整理完毕,陆铮才拉住张岳鸣和阮云州,直接凝聚出雾云,朝着远处的山脉飞去。
腾云驾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