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繁星在树梢辉耀,一层薄薄的雾气随着树影的摇曳飘动,夜朦胧,月朦胧,夜月朦胧,正是打家劫舍的好时机。
把福克斯听到镇中心的一个超市停车场,陆铮带着白狐,嗅着气味儿,摸进了草桥镇老城区。
草桥镇的经济十分落后,有钱的人基本上都搬迁到了江城市区,尤其是老城区,到处都是年久失修的古旧房屋,逼仄肮脏的小巷子,堆积成小山的垃圾堆。
午夜十点,只有不到一半的房子亮着灯,街巷中时不时会有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的居民,钻到巷子口的公用厕所。
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水黾牺牲的荒宅附近。陆铮冲白狐使了个眼色,传音道:“偷偷的进去,打枪的不要。”
白狐会意的点点头,跃上房檐。
荒宅的东偏房已经坍塌,院落中满是残缺的砖头,主屋门窗零落,隐约可以看见废旧的家具散落。
水黾就是在经过荒宅的时候,突然被黑影杀死,这里极有可能是这些妖物的暗哨所在,而气味儿仍旧向巷子的深处延展。
作为一个拥有丰富阅历的骚年,家丁、哨兵、护院、侦察兵是打家劫舍的第一炮灰无疑。尤其是夜黑风高的时候,一旦给哨兵镜头,意味着他领盒饭的几率有百分之五十,一旦这个哨兵正在撒尿,领盒饭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所以陆铮决定先拿哨兵开刀。
墙头和房顶对于现在的陆铮来说,轻松的如履平地,白狐栖身在正屋屋顶,立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到处打量。
陆铮则翻身跳下房顶,摸向房中,水黾小时前的一刻,他曾注意到那个黑影就是从破窗中飞出来的。
院子里有一口半敞开的水井,陆铮心中一动,发动御水术,控制着一股水流从井中流动出来。
水流无声,分做数道,缓缓的顺着地面爬上台阶,将房子的出入口冻结封锁。其中一道流进陆铮的手心,眨眼间化为一把三尺长,晶莹剔透的狂拽酷炫的水剑。
花样百出的道术功法,龙君一点儿都没有留给他。但是,对于机智的陆铮来说,其实御水术就是最强的功法。
水有势无形,变化无穷。只要敢想,简直无所不能。
水可化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猛虎、猎豹、水鸟等猛兽,还可以凝成固态,化为冰锥、冰墙、冰盾、冰龙、冰风暴、冰马俑、冰糖葫芦……
所谓功法,无非就是各种招式,剑法依托于剑,刀法依托于刀,刀剑的威力,实际上最重要的是招式,或者说手段。
对于陆铮来说,水就是他的武器,只要敢脑洞大开,妙用无穷,就是变出个冰马桶,蹲上去就能拉翔。
大道至简,御水术这三个字,已经实施一项绝妙的功法。
陆铮现在欠缺的就是脑洞和熟练度,只有经过不断的使用创造,假以时日,御水术完全可以成为一本绝世功法——水帝真经。
手里持着水剑,缓缓靠近正门,为了以防万一,陆铮甚至凝结出两个水人分身,把守两边的出口。
陆铮深吸一口气,持剑而入,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房间里昏暗无比,只有一缕月光如纱帐一般洒在地面上,静寂无声。
将偏房都走了一遍,陆铮有些失望。
屋顶上的白狐,却忽然传来消息:“恩公,快来!”
水流汇聚在陆铮的脚下,直接将他托举在房顶上。老城区的房屋都是由偏房家家户户相连,正前方的第三户人家,亮着乳白色的灯光。
而白狐就藏在偏房的枣树树枝下面,陆铮一路赶去,白狐回过头来,爪子竖在嘴边,示意他小声一点儿,然后爪子像前方透着亮光的窗户一指。
陆铮蹲下身子,顺着方向一望,窗子办拉着窗帘,里面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
窗帘遮挡着半个沙发,隐约看见一双长满腿毛的腿,女人一坐下,就伸出胳膊将女人揽到身边,耳鬓厮磨起来。
“吉祥,你发现了什么?”陆铮有些奇怪,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就是很平常的居家小夫妻。
白狐的爪子挥舞一下,说道:“不是房子里面,是房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