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窗外狂风怒吼的叫着,听起来犹如伤心的人在哭泣一般,让人心头发颤,即便晴天,在这寒冷的深冬,街上的灯和天上的星月都显得那么憔悴惨然。
如果世上还有一种愚夫所不屑,又难能感知的快乐,那就是冬夜之下,风声凄厉于遐迩,月影婆娑于朦胧,四周如水,偶尔饥鼠窸窸窣窣,忘怀天地个人之得失的惬意,就在这个冬天的晚上。
宁静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几分惆怅涌上了心头,家里的妈妈一直在询问爸爸的情况,而她总是以好的一面在敷衍着妈妈的询问,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告诉她爸爸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态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这个事实早说,晚说都得说才对,瞒得过今天也没办法瞒过明天。
几翻挣扎,她还是决定在明天告诉妈妈这个事情,她总是要来照顾着才对,不然她就没有时间去上班了,名下的负债累累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青拿着大衣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给她披在肩上,她理了理自己肩上的大衣,对着窗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好想把心累的憋屈都吐出来,忘记所有的烦恼。
“你好!”
门口一个穿着医院工作服的人员,胸前带着一个黄色的胸牌,右手提着一张可以折叠的床,他左右看了一会说道:“这个是周护士长叫我送来的,说给你们晚上住的陪护床。”
“周护士长?”宁静非常惊讶的问道。
“对的,她吩咐的,六号床!”一边说话他一边把床放了下来,双手把被子递了过来,夏青接过他手里的被子,微笑着连说了两句“谢谢”。
宁静的脑海中出现的是急救车里那个护士的笑脸,心想,在这个医院里,她无亲无故,也没有认识的任何一个熟人,唯一和她说上几句话的,就是那个护士姐姐。
夏青和林佳佳已经在手忙脚乱的打开折叠的床,铺上叠好的被子,然后兴奋的坐了上去。
“静静,你快点来睡一会,这个睡着应该很舒服的,我们看着,你快休息吧!”夏青对她说道。
宁静看了看时间,九点过,好像还早,她在等着每晚十点寻房检查的护士,他们要测血压,量体温,没有她都要看到一切正常以后,她才可以安心下来。
看着时间一天天溜走,她都有点不计时日了,请假的日子也快到了,刘点点每天都在顶着给她带班,她也十分的过意不去。
可是妈妈一个人在这儿照顾,她也不放心,因为妈妈不识字,虽然县城不大,但是也有小小的担忧。
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夏青和林佳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毕竟她爸爸安静的躺在床上还是一动不能动恩,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大打击。
虽然一切都知道感同身受这个词,但是真的只能是感同,无法身受,毕竟每一个人的体会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很快护士查房以后,她疲惫不堪的倒在陪护床上,看着林佳佳和夏青说:“交给你们了,我睡会,好多天没能这样躺着睡觉了。”
应该是太困,太累,太疲惫,刚躺下一会他就睡着了,甚至可以听到她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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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的夜郎街还是热闹非凡,聚集了夜宵,喝酒的各种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