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从外面一回来就趴到鱼缸里喝水,直把半边身子都伸到缸里去了,才吧唧吧唧喝饱了。
绮霞看不惯它那急毛失火的样子,把手中的书一阖,教训道:“说你多少次了,能不能别在鱼缸里喝水?我的锦鲤都让你吓破胆了。”
那扁毛畜生抖抖身上的毛,甩一甩头上的水,大声道:“我不在这里喝要到哪里喝?”
“喏,”绮霞努努嘴,指指墙角边地上放的一只小木盆,里面盛满了清水。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感受?!”雀儿大叫道:“给我放到桌子上!桌子上!我也是个人!我又不是猫啊狗的!我要到桌子上喝!”
绮霞拿书遮着自己半边脸,‘吃吃’的笑了起来。
“哎,别笑!”这鸟儿跳到她面前,在书案上站住:“我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绮霞看它一脸严肃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
“别-——笑-——啦!”鸟儿跺跺脚,大声喊道:“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在议论你?!”
“议论我什么?”绮霞歪头看着它,只觉它的样子颇为好笑,她才不在乎什么议论呢。
“人家都在谈论你和魔君的闲话。”
“谈呗。”
雀儿急了:“姑娘啊,你能不能认真点!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谈论和另一个男人的私事,以后可怎么见人?!”
绮霞自认无愧于心,便问道:“什么私事?”
“就是你们私相授受的事,那个魔君送了你许多定情的信物。”
说着雀儿飞到窗棂上叼了一只木蜻蜓过来,又用爪子从身后拉出一个缂丝团芯儿的葫芦,“就是这些破烂玩意儿,喏喏,还有那许多。”它用下巴点点床上那几只布偶。
“这算??????私相授受?”绮霞小心的问。
“当然了,”雀儿一脸严肃的说:“你必须把这些东西都扔了。”
“为什么?”绮霞不理解,这些都是她心爱的东西,可舍不得扔。
“扔了就没有证据了。”这鸟儿言之凿凿。
“我为什么怕有证据?”绮霞不明白。
“因为不能让神君知道。”
“神君他??????很介意么?”她低下头喃喃的说道:“他迟早也会知道我的心事啊。”
“姑娘,你必须在意神君的感受!不然我们在丹霞山会待不下去的!”雀儿看着茫然的绮霞,板上钉钉的说。
“你这么了解他?”她想神君不是那样的人哪。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了,他怎么是个小气的人?
雀儿扑拉扑拉翅膀,摇头晃脑的说:“就连清宁的猫都知道不能得罪神君,否则没你什么好儿。”
“是这样,”绮霞阖上眼帘:“得罪就得罪吧,大不了我还回山里去。”她指的是回画里去。
“姐姐!”雀儿跳着脚在书案上来回跑,它大喊道:“你还回山里去!你回山里去干嘛?!你以为你回去就素净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这张画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