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兰应声,立即下去安排。
蔡氏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势必要把朱泽葕的脸给撕破了。
秦老夫人总觉得,她不懂事,她就要让秦老夫人看看,朱泽葕是什么样一个男人,就是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凭什么让她蔡雅为他去收拾善后,更何况朱茵茵还是她最憎恨、厌恶的牟氏之女。
今日若是换成三房、四房,她兴许还会走这一趟,但牟氏之女,她绝对不可能。
牟氏一行人被人骂了一路,也好在马车跑的快,把百姓都甩在了后面,但牟氏坐在马车里,总觉得有人就在她耳边骂。
她心里害怕极了,却什么都不敢做,只希望回到王府,世子爷已经回来。
朱茵茵坐在一边,满身狼狈。
牟氏看着她,又怜又疼又气又怪,“你看看你,你看看你……”
想责骂几句,到底又舍不得。
朱茵茵闻言,又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压根没想到,那人不见她们,也没想到,百姓会如此的不讲理。
“母亲,我要那些贱民……”
“闭嘴!”牟氏怒喝,抬手点着朱茵茵的脑门,“你个傻丫头,一口一个贱民,我告诉你,这话若是传出去,你让王府以何颜面面对众人,让太子、皇后怎么看你,你还想不想做娘娘了?”
“母亲……,我,我……”朱茵茵哭的很伤心,“那个贱女子就是仗着懿王殿下的宠爱,若没有懿王殿下,她算什么?她什么都不是,要捏死她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我,我……”
今日的屈辱,她势必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那些嫉妒、羡慕她的,在背后不知道会如何的议论、诋毁她。
“你真是个混账,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你真以为那是可以任由咱们拿捏的人家?你也知道她依靠的是谁?你既然是来道歉的,在门口忍耐过去就是了,你倒好,竟开口骂了百姓,让你祖母将他们抓到大牢,你祖母哪里来的权利?他们犯了什么罪?”牟氏叱骂道。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总觉得,这事情严重极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希望你父亲他已经在王府,届时能护你我一二,不然……”
“母亲,真这么严重吗?”朱茵茵问。
平时她也没少这般行事,却从来没人让她去道歉。
“你还以为不严重?茵茵啊,你祖母那么疼你,在得知你得罪懿王之后,立即让我带着你来道歉,你就应该明白,事情比你想象的严重多!”
“我没得罪懿王,我……”
“你什么?你以为你得罪的只是一个女子?但你却忘记了,当时懿王也在,放下狠话的人是懿王殿下,如今他已有二十七,却还未成亲,早年有人说他看上的姑娘还小,他能耐着性子等三四年,你真以为没有动真心?既然动了真心,又怎么能够让她被人折辱?我只求你祖父进宫不要出意外,不然咱们娘俩,就是你哥哥,也没好日子过!”
没好日子过还算了,有世子爷在,总不会过的太凄苦,就怕要他们的命。
让他们以死谢罪去,这事才能算完。
“你先前又在大街上疯狂的骂人……”
怕是要被人说是有癫狂之症。
想到这里,牟氏心里害怕的同时,也是深深的后悔,把朱茵茵抱在怀里的,“我的茵茵啊……”
她错了。
不应该任由王妃教养茵茵,也不该太相信庆忠王府的地位,已经超然到可以肆意妄为。
牟氏哭,朱茵茵也哭。
后面马车内,朱真真四人也默默留泪,心里也格外的害怕。
马车在大门口停下。
牟氏下马车,习惯性的抬眸去看那匾额,却见大门上空荡荡,庆忠王府的匾额没了。
“……”
牟氏身子一僵,瞪大眼睛,想问点什么,却什么都不敢说。
门房看向她的眼神里,那种怪罪肆无忌惮,还有不满,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