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不知道朱小为什么哭,也不敢问,只是伸手把人抱住。
朱小想,她为什么会哭呢?
她本很坚强,可想到荀沐阳那瞬间,鼻子很酸,眼泪也忍不住。
都说相思苦,却原来是如此的苦。
“……”
月临县
朱府
朱小离家快四个月,一点消息没有,朱招娣万分懊悔送朱小去庄子上,好多个深夜以泪洗面。
好在家里还是有喜事的,比如三个铺子收入很客观,庄子上也赚了不少,最主要是潘和美有了五个月身孕,她们很快迎来一个弟弟妹妹。
只是想着离家不知在何处,是否安稳的朱小,这年夜饭就有些难以下咽。
潘和美自然也是牵肠挂肚,虽说不是她生的,但也喊她一声母亲,如今她也真真正正即将为母,更体会到那种血脉相连的牵挂。
作为继室,她算是福气特别好的,女儿贴心,丈夫对她也好,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说了算,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如此,也从不敢拿乔,更不敢和两个孩子玩心眼,时刻都真心去关怀,去爱护,回报就是孩子还未出生,两个姐姐已经给他做了不少小衣服,虎头帽一类。
“唉!”
朱二郎叹息一声。
心知朱小是不会回来了。
让潘和美早些歇息,怀着身孕不要守岁,朱招娣、朱花儿也劝潘和美早些歇息,别熬坏了身子,生个健康的弟弟妹妹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也是啊,早些睡,小小……”潘和美微微摇头。
心里也是怨荀沐阳。
你走便走,好歹留下句话,也让朱小能够安心,可偏偏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母亲放心,我们很快也去睡了!”朱花儿轻声。
有些事情还是瞒着潘和美、朱二郎。
比如朱招娣送朱小去庄子上的事情,朱花儿知道,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去。
这几个月,月临县发生了不少事情,楚雪瑞定亲了,定亲的对象竟是隆玉荣,婚事在来年二月举行,虽然有些意外,但两人站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
朱花儿收到了一份礼物,很糟心的东西,乱七八糟的石头,真的就是石头,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朱花儿本想丢掉,想了想还是没丢。
又长大了一岁。
朱花儿看向依旧沉默的朱招娣,“大姐……”
“嗯?”朱招娣轻轻应了一声。
内心无比自责。
但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把小小藏起来,再送到庄子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担心的是朱小一文钱没带,在外面怕是要吃大苦头。
“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睡!”
“好啊!”
朱招娣点头。
姐妹俩手牵手,起身回了竹园。
荀沐阳住过的院子,已经四个月没打扫,里面乱七八糟一片乱,大门从朱小离家那日就关上,再也没打开过。
姐妹俩齐齐的看了一眼,继续往后院走。
梅院倒是天天有人打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是少了些人气。
有时候朱招娣、朱花儿也会来里面坐坐,喝上一壶茶,吃上几口点心,仿佛梅院的主人依旧还在。
可……
姐妹俩纷纷觉得心酸。
这个家能有今日靠谁,她们比谁都清楚,越是清楚,越是酸涩难受。
尤其在这个万家团聚的日子里,她们本该一起嬉笑着守岁,可却少了一个人。
姐妹俩梳洗好,睡在一起,朱花儿才幽幽的问了句,“大姐,二姐什么时候回来?她还会回来吗?”
话落,依偎在朱招娣怀里,哭的泪流满面。
朱招娣抿着唇,“她会回来的!”
一定会的。
这里是她的家啊!
大年三十那晚朱小哭了,弄得阿秀心也揪揪的,她以为朱小要难过好几日,却不想大年初一又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手脚利索的给秦老夫人做了早饭,又费心做了些糕点,让人端去给几位主子。
朱小很少到处乱走,一般都在厨房或者自己屋子,也不买什么东西,阿秀倒是喜欢这里走走,那里串串,然后把各种各样的消息带回来,分享给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