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装着银票的盒子拿在手里,对着李斐扬了扬,“李少爷,谢了。”
说罢,拿起另一个盒子走了出去。
李斐的面色稍虞了一些。
福来赶紧退了出去。
镇上。
程明刚进家门,便被程父、程母命人叫去了花厅。
两人神色如常,程母眼圈似乎还有些隐隐发红。
“明儿啊,去过月儿家里了,如何?”
问着话,声音里带了哽意。
程明心里一阵抽痛,回道:“十分清苦。”
“我可怜的孩子啊。”
程母又装模作样的嚎了两声,掏出丝帕擦了擦眼角,略带责怪的说:“你这孩子,给你表妹留下了银子没有?虽然说她流落在这乡下不是我们的错,但她毕竟是你姨母唯一的血脉,于情于理,你都该给她一些。”
“儿子去的匆忙,身上没有银子。”
程明有些晦暗的说。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娘是怎么做到,一边狠心的给表妹要一百万两聘礼,一边又拿出慈善的面孔让自己给表妹银子的。
自己养大的儿子,程母岂能看不出他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明儿,你是不是在责怪爹娘提出如此严苛的条件?”
程明不说话。
“并非是我们狠心,实在是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之儿从小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你这个当爹的也知道,她就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虽然说因为你执意让她学武,使的她的脾气较一般的大家小姐刚硬了些,但从小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她不会适应着乡下的生活的。我们也是为了她好。”
“表妹不也在这乡下一住十多年?”
程明反驳。
程母的语气提高了一些:“那能一样吗?当初她那是迫不得已,留在乡下才能生存,之儿和她不一样。之儿是我们程府的大小姐,是有爹娘,祖父祖母疼爱的人,你怎么能忍心让她嫁到这种地方?”
“娘,怎么知道当初表妹留在乡下才能生存?”
程明猛然问。
“这……”
程母心里咯噔了一声,一时没答上话来。
程父也有些心慌,虚张声势的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混账东西,你就是这样和你娘说话的?”
“孩儿知错!还请娘不要生气。”
程明道歉,心里的疑惑却是更大。
程母摆摆手:“算了,算了,娘也知道这些年你心中惦记你表妹,为她着想也是应该的,可明儿啊,你和月儿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她已经嫁人生子,你也有了夫人孩子,你纵使再有情意,也不能对你的夫人动手啊,漪儿嫁入我们程家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程明不说话。
程父、程母对看了一眼。
程母又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这两日去那穷苦的乡下,想必也没吃好、休息好,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的人,给你做了最爱吃的饭菜,你吃一些,然后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做。”
“孩儿告退!”
程明转身出了花厅。
看着他的背影,程父眯起眼睛,眼中狠厉的光一闪而过。
“老爷,先看看吧,如果真到了不能相让的地步,再命人动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