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山学院的每个人,都知道严俨的后台娄厅长,倒台了!而且,顶替娄厅长的职务的,是李婧。那么,接下来,李婧会怎么做?
除了知道内情的祁婆婆,所有的人,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接下来,李婧一定会拿严俨开刀的!尽管严俨现在是南山学院的“总班长”,是李婧的弟子,还是元气三段,但是,只要严俨的后台没有了,南山学院的每一个人,都不介意狠狠地踩严俨一脚。
可以说,雪中送炭的事,人们都不喜欢做。锦上添花的事,人们都喜欢做。同样,“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人们也喜欢做!在众人的眼中,现在的严俨,就成了一只落水狗!
几乎每个人,都喜欢“痛打落水狗”,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痛打落水狗”的资格。因为严俨的身上,至少还有两个显赫的身份,一个便是与教头们平起平坐的“总班长”,一个便是李婧的弟子。
第一个提出痛打落水狗严俨的人,是女校的校长鲍芳。
鲍芳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尽管她想惩罚严俨了,并且,期望通过惩罚严俨,达到讨好李婧的目的,但是,鲍芳并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找到了高兴。
鲍芳和高兴,一个是女校的校长,一个是男校的校长,按说,是平起平坐的,其实不是的,因为高兴还兼着南山学院的副院长,而鲍芳并没有兼任副院长。单是从这一点上看,似乎高兴的地位,在鲍芳之上。因为按照正常的情况,应该是李婧是一把手,高兴是二把手,鲍芳是三把手。但是,实际上,鲍芳才是南山学院的二把手!因为鲍芳是李婧一手提拔起来的,与李婧都是女性。
不过,此时此刻,当鲍芳单独面对高兴的时候,她就显得对高兴很尊敬了,一口一个“高院长”,把那个“副”字都直接省略了。
老奸巨滑的高兴,并没有因为鲍芳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为“院长”而高兴,反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戒备,暗想:“鲍芳这个女汉子,平时目中无人,根本不把我瞧在眼里,在这个时候,却尊敬起了我,显然不怀好心,我一定要小心提防!”当下高兴打了一个哈哈,说:“鲍校长,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敢当了!我只是咱们南山学院的副院长,哪里就是‘院长’了?虽然只是一字之差,权力之差,却大了去了!再说,以前的时候,鲍校长不是都以‘高校长’称呼我吗?为什么在今天突然给我升了一级?”高兴的话,软中带硬,直截了当,指出了鲍芳的虚伪之处。
鲍芳不禁老脸一红,却反应迅速,也是仰天打一个哈哈:“高院长啊,确实,以前的时候,我称呼你为‘高校长’,现在呢,称呼你为‘高院长’,你就感到意外了?却不知有句话说得好:‘此一时,彼一时’也!”
高兴听了,不禁一愣,看着鲍芳说:“鲍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鲍芳说:“以前的时候,我称呼你为‘高校长’,是因为你的的确确是我们南山学院男校的校长啊!现在的情况,就迥然不同了!为什么?因为我们的李院长,已经高升为厅长了,这样,南山学院的院长一职,就空出来了!在我看来,这院长一职,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因为你本来就是南山学院的副院长,现在就任院长,不过是正常的递升而已!我不过是提前称呼你一声‘院长’,没有毛病吧?”
鲍芳的这一席话,说得高兴的一颗心不禁痒痒的,他连忙摆手说:“鲍校长,李院长——现在是李厅长了,还没有宣布新的院长人选,你不要给我戴高帽。”
鲍芳笑了起来:“高院长,你姓高,不给你戴高帽,给谁戴高帽?”
高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鲍校长,你真会开玩笑。”两个人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了。鲍芳这才话锋一转,说:“高院长,李厅长已经高升为欢喜厅的厅长了,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应该为李厅长做些什么。”高兴这个时候对于“高院长”已经笑纳了,他问:“鲍校长,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鲍芳清了清嗓子,说:“众所周知,严俨的后台是娄厅长,而李厅长是担任我们南山学院的院长的时候,对严俨大力提拔,想必也是看在娄厅长的面子上。现在,娄厅长已经倒台了,根据官场上‘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潜规则,严俨应该被打回原形,当他的普通弟子。但是,这件事,不能由李厅长做,只能由我们做!为什么不能由李厅长来做呢?试想一下,严俨是李厅长提拔上去的,再由李厅长宣布撤严俨的职,这不是打李厅长的脸吗?因此,这个得罪人的活,只能由我们两个,代李厅长做了!”
高兴听了,连连点头,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能否升任南山学院的院长,由副转正,李婧的态度,至关重要!对于高兴来说,对“副院长”的那个“副”字去掉,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以说,鲍芳的提议,算是说到了高兴的心坎上。
当下高兴连连点头,说:“鲍校长,咱俩在严俨的问题上,可是一拍即合,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啊!但是,我们必须出师有名,拿掉严俨的这个总班长职务,一定要让南山学院广大的师生,心服口服,甚至,也让严俨本人,心服口服。”高兴知道,要是拿掉了严俨的“总班长”职务,严俨是绝对不会“心服口服”的,但是,高兴姑且这么说,就算是严俨没有心服口服,又能奈何?
想了想,高兴看着鲍芳说:“鲍校长,我们给严俨按一个什么罪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