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秀秀的话,严俨的思绪,瞬间飞到了地球,想到了这一世的人生。他想到了在丘安大学的时候,他被人当成废物的生活,想起了在丘安市的时候,与林姨、林大年一起生活的情景,想起了在夏国京城某家四合院的银杏树下,与骆洛神见面的情景。想起了在河东大学,他与秦落雁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还想起了第一次踏入碧玉山庄,也是血脉苏醒时的情景,他想起了与李岩的交往,他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
在严俨思绪飞扬的时候,张秀秀一直没有说话。可以说,张秀秀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过了一会,严俨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他喝了一口酒,说:“对故事中的那个考生来说,在赛前拾了废纸,有投机的成分,并不可贵。在落聘之后,依然拾了废纸,就难得可贵了,这是他被录用的关键。当然了,作为一家公司,用欺骗的手段,来考查应聘者的品职,也是不可取的,不过,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张秀秀想了想,问:“故事中的招聘,就相当于我们问道学院招收新生吗?”
严俨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再次喝了一口酒,严俨说:“第二个故事,是来自于异界的某个大陆。且说有很远很远的一座高山上,住着一位修仙者。很多有志的年轻人,都不远万里,想拜那位修仙者为师傅,学习修仙之术。但是,他们都没有成功。且说有一个很木讷的少年,也来到了那座高山上,找到了那位修仙者,那位修仙者,住在半山腰的一座古寺里。那少年向修仙者说明了来意,修仙者很严肃地说:‘少年啊,要跟着我修仙,不仅要天资聪慧,还要经过许多艰难困苦的考验。其中,不知要受多少苦,吃多少罪,你还是原路返回吧’。那个少年说:‘大师,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罪,我只想学修仙之术’。于是,修仙者就让那位少年住了下来,并且,给那位少年安排了功课。那位少年的功课非常简单:每天早晨,都要提着木桶下山,把水缸里挑满水,然后就是劈柴、做饭,每天两餐,其余的时间,就是静坐。可以说,这样的生活,非常的苦闷,非常的单调。但是,那位少年,一心想学习修仙之术,也就丝毫不觉得苦闷和单调。但是,一个月后的早晨,当那位少年要下山挑水的时候,那位修仙者叫住了他,说:‘孩子,通过这一个月来的暗中观察,我发现,你虽然有着吃苦耐劳的精神,坚忍不拔的意志,但是,你的天资并不怎么样,要是修仙的话,只会徒劳无功。因此,我是不会传你修仙之术的,你走吧’!听了那个修仙者的话,那个少年如同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但是,那个少年,生性淳朴,虽然知道这辈子与修仙之术无缘了,他还是一板一眼地提着木桶到了山下,把水缸里的水挑满了。就在那个少年要下山的时候,那位修仙者却叫住了那个少年,说:‘跪下磕三个头!’那个少年不明其意,还是认真地跪下,认真地给那位修仙者磕了三个头。那个修仙者,以手抚少年的头,慨然而叹:‘孺子可教也!我收下你了,从此之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传你修仙之术’!那位少年惊呆了,不知说什么好,如在梦中。那位修仙者说:‘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不惟有经天纬地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有大恒心,有大毅力。而且,古往今来,善始善终的少,半途而废的多!在你之前,有无数的年轻人,要向我学习修仙之术。他们之中,不乏聪明能干的人,但是,他们一听到没有通过我的考验,立即判若两人,如丧考妣,都是垂头丧气地下山去了!只有你,在听到我不收你之后,依然挑满了水缸!可以说,听到落选而依然挑满了水缸,是真正的考验,真正的测试,只有你通过了我的测试,成为了我的弟子’!”
听到这里,张秀秀隐隐约约地有些明白了。
张秀秀不禁叹息世事之奇。在她一心想求严俨出手相助的时候,不惜给严俨下跪磕头,却全无用处。当她死了心之后,只是随手给严俨倒满了酒,却使得严俨答应出手相助了。这个世界上,事情的难与易,有的时候真的跟努力无关,而跟态度有关,只要态度端正了,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事情就不是事情了。反之,如果态度不对,不管你怎么努力,都不能达到成功的彼岸。
张秀秀再次给严俨倒满了酒,她的心中,一片轻松,她知道,只要严俨真心相助,凭着他的武功,南城王国,从此便有磐石之安。
也许是为了增强严俨的信心,张秀秀说:“严俨,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请尽管说。”
严俨说:“我没有条件,你看着办就行了。”
张秀秀想了想,说:“在我看来,北城王国已经准备就绪,即将进犯我南城王国了。因此,我的看法,就是暂时封闭问道学院,全体师生,赶往京都,编入战斗序列,随时随地抵挡北城王国的入侵。你说呢?”
严俨淡淡地说:“我已经说了,你看着办就行了。”
张秀秀点了点头,说:“我是女流,很可能考虑不周。有失误之处,你看着办就行了。”说一出口,张秀秀不禁俏脸一红。要知道,“你看着办就行了”这句话,由男人口中说来,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由女人口中说来,给人的感觉,却是怪怪的。
当张秀秀和刘主任率领问道学院全体师生,向南城王国的京都进发的时候,严俨并没有随行,而是先找到了白云子和青竹大师——以严俨现在的功力,搜寻白云子和青竹大师并不难,况且白云子和青竹大师都在问道学院附近。
看到了严俨,白云子和青竹大师皆是拜倒在地,一个口称“师傅”,一个口称“师祖”,不过,白云子显得十分夸张,似乎很是想念严俨。青竹大师的声音,却是中规中矩。
严俨简明扼要地说了在问道学院的经过,接着说:“接下来,我们要帮着南城王国,打北城王国。”
白云子显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说:“师傅,闲了这么许多天,我的手,早就痒了!师傅指到哪里,我和青竹就打到哪里!”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严俨并不是白云子的师傅,因为白云子的一身所学,皆来自于独孤倾城布置的那个幻境,所以说,在一定程度上,白云子真正的师傅,其实是独孤倾城。不过,白云子无师自通,很通世故,从这一点上看,要超过她的弟子青竹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