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夫人开了门。
门外是两个五十余岁的男子,正是骆英和骆驼。
由于覃校长的房子不大,严俨和骆洛神坐在客厅里,便看到了门外的骆英和骆驼。
听到骆洛神说了一句“老爸,你怎么来了?”覃夫人就明白了,立即微笑着,进骆英和骆驼进来了。
覃校长意外之余,非常热情地与骆英和骆驼握手,邀请两人坐下。
骆驼在落座之前,十分恭敬地向严俨和骆洛神分别鞠躬:“三少爷好,少夫人好!”
喝了一杯茶,骆英向覃校长笑道:“覃校长,你是洛神的老师,我作为洛神的家长,这些年一直没有来看望你,惭愧啊!”
覃校长亦笑道:“骆董事长尊师重教之名,响彻杭城。我作为一名教师,已足感骆董的盛情。”
骆英话锋一转:“请覃校长给我题一幅字吧!”
覃校长连称“不敢当”,但是,在骆英的坚持下,只好来到书房,挥毫泼墨,写下了“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八个字,并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骆英赞不绝口:“覃校长铁钩银划,力透纸背,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写不出这等好字的!”
覃校长谦逊地说:“多谢谬赞,愧不敢当啊!”
骆英向骆驼施了一个眼色:“礼尚往来,既然收了覃校长的一幅字,就得放下一幅,权当交换。”
骆驼显然是早有准备,从提包里取出一个卷轴,展开了,却是元末一位书法大家的作品。
以严俨的眼力,立即认出了这幅作品是真迹,市场价至少也得几百万元。
严俨不禁对骆英暗暗佩服:“知识分子都是重面子的人,骨子里有一种清高。要是骆英直接给覃校长几百万,覃校长根本不会接受。但是,骆英以这种‘交换作品’的方式,不动声色地送给了覃校长几百万元,而且照顾了覃校长的面子。骆英不愧是三世为人,简直就是一个人精啊!”
覃校长尽管有着文人的迂腐,却也不傻,立即看出了骆英的用意。
刚才覃校长写下的那八个字,由于墨迹未干,骆驼还没有收走。
覃校长没有丝毫迟疑,抓过了“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字幅,扯成了几半,再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废纸篓,向骆英说:“骆董事长,抱歉,我不能和你交换!”
严俨看向覃校长的目光,充满了欣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覃校长的举动,颇出乎骆英的意料,他用大笑来掩饰尴尬,向骆驼说:“既然覃校长不愿意交换,就把咱们的字收起来吧。”
出了覃校长的家,骆洛神向骆英说:“老爸,杭城一小有个叫赵大壮的门卫,你给他安排一份高薪而轻闲的工作。”
骆英满口答应了,让骆驼酌情办理,然后满脸堆笑地向骆洛神说:“洛神,与三少爷一起坐我的车回家吧!今天晚上就和三少爷睡在你的闺房。”
“你们先走吧,我要和俨哥哥好好地逛逛杭城,不要烦我!”骆洛神说完,旁若无人地牵着严俨的手,扬长而去,让身后的骆英和骆驼目瞪口呆。
不过,由于骆洛神与严俨在一起,骆英并不担心骆洛神的安全。
已是初冬,昼短夜长,不觉已是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