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我虽年幼,但也已是军人,岂有丢下诸位兄长一人逃脱的道理?”李卫摇了摇头。
就算回去又能如何?
自己丢下了整个伍,虽然是奉命,但是下一次进攻的时候,那帮人一定会安排自己先死的。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因为自己带回去的并非什么重要情报,五个人长时间没有回去,营地那边自然会发现问题,也会有所应对。
既然早晚都是个死,何必又要苟活那一丝片刻呢?
“卫崽子,这可是活命的机会!”荡夫哈哈一笑,这一刻倒是觉得李卫这个新兵蛋子还挺可爱的,至少不像以往的那些新兵,遇见这阵势便吓的浑身颤抖。
“走吧,你还年幼,这本就不该是你来的地方。”武姬摇了摇头,一边拿着武器,一边劝说着。
“时也!明也!”李卫微笑着拒绝了众人的好意:“留下来也未必会死!”
“卫崽子,你是没见过匈奴人的凶残!”荡夫摇了摇头。
就他们这个伍,与匈奴人碰上,一对一能不能取胜都是个问题,这还是武备整齐的情况下。
至于现在,他们最多能杀死三个匈奴人,即便如此,也是需要依靠运气的。
“匈奴人也是人,与汝等一样,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为何要惧?”李卫看了眼土坡后面,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草原并不是跟足球场一样平平整整的,而是一座又一座的小土坡,大土坡,偶尔还会有个峡谷,几百米高的土山组成。
要想战胜这‘十来’匈奴人,也并非没有办法。
“伍长!得罪了!”李卫朝着荡夫拱手抱拳,道歉道。
虽然他是伍长,虽然荡夫有绝对的指挥权,但现在李卫却不能将自己的命交给荡夫。
事实已经证明了,荡夫只会带着他们硬碰硬,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战死。
若想战胜,必须智取!
荡夫愣了下,没搞明白李卫要干什么。
不过也不需要他去多想,李卫直接接过了指挥权。
“武姬,林,你二人将所有箭头上沾上这些血,务必确保每一支箭头上都有。若还有余,将殳与长戟也涂抹上,切记不可用手触碰。”
李卫转头看向荡夫与路姜,又看了看他们身旁的五匹战马。
虽然没有马鞍,没有马镫,但是马鞍的雏形已经有了,就是一块布,好一些的用的是动物的毛皮,将其固定在马背上。
匈奴人能在马背上作战,得益于他们自小生长在马背上,有几十年的骑马经验,自然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挥砍动作。
但是赵军却不行,胡服骑射之后,赵军最多也就只能在马背上射箭,准头还奇差无比,射完箭之后,就只能下马步战。
到了后面,也就是现在,干脆就弓箭手全部骑马在前面,侧翼攻击,步兵则早早的下马,在马前列阵。
如此一来,匈奴人一旦突破防御,冲入阵中,赵军基本上也就败了。
前两年就是这么败的。
但是作为后世人,李卫知道怎么能让人在马背上作战,而且不只是简单的砍杀。
“伍长,速将猎物砍成小节,路姜,你与我来!”李卫继续指挥着。
众人不明所以,五匹马,也就是十节,五刀而已,几乎一个眨眼,荡夫便准备好了所需要的动物肢体。
肉中带着骨头,李卫拿起一节,用绳子将其固定,尔后将其固定在‘马鞍’下方,确保不会断掉。
时间不允许了,只能做一些简易的马镫了。
“箭头上都沾上了毒血,能否起效,就看天意了,而此物,可令我等在马背上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