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影自然也懂了,她迷惑的抓了抓头发,仰头看着他说道:“哪有一个月啊。我一来这大陆从皇宫里跑了出来就住进国师府了,最多就十天。待了那么久每次偷偷去找那镯子的时候,每打开一道门都有妖怪在里面,想逃还差点被吓凉了,这不我这次还是因为一个叫玄凉的皇子才离开了国师府,半路还……这不我们才能见面?”
凤竹闻言神色一凛,一直挂着笑容的脸渐渐的笑容消失了,突的他变得心事重重。
元影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顿时心里就急了忙问道:“你怎么?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了吗?”她一边问道,一边快速的在脑袋里回荡这她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不到十秒,她的脸也垮了下来。
凤竹不高兴肯定是因为她刚才说话的时候说了些脏话。元影在一番自我检讨后低着头,看着左右摩擦地面的脚尖且略显紧张的向他道歉:“对不起啊,平时我都习惯了说话带这语气词,有的话不是骂人的,更不是我要骂你,是那种……感叹,惊叹的语气词你明白吗?”
闻言凤竹却释怀一笑,举起双手拍了拍元影的肩膀,终是把心里的事说了出来:“巫罗兰和这里的时间流动速度都是一样的,我在消除了那妖火后便一直在找机会来到人界大陆,终于在上个月时来到了这里。我本想寻着你味找你,可你的气息就想蒸发了般,我更本无法找到你,我来到这个大陆已经有四十天左右。”
“什么?四十多天一直在找我?”元影深深的觉得感动啊感动,无比的感动。
“你说你是因为玄凉才有机会出了国师府?”
“是。”她不假思索的回答,疑惑的看着凤竹。
她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认识的就是玄凉,他上个月月底要去国师府,我是随他一同前往的,在我查探到国师府有你的气息后便托他一定要带你出府。你说他带你出府了,可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你被玄凉带出来后就消失了!在汇合的地方,玄凉和我说你半路凭空消失,我不信便一直在这小镇周围徘徊,直到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你。”说着,凤竹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呆愣的她,他知道她可能无法接受她失去了一个月的记忆,他不会安慰人尤其是个女的,以他们俩的交情,安慰对方从来都是不言不语。
“我……”
元影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按照凤竹所说的。那她是在一个月以前同玄凉踏出国师府的大门并且一出门她就消失了。明明她跟着他们走了那么长一截路,怎么会出门就消失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一直跟着的那些事谁?!
带血的脑袋,残缺不全的身体,突变的玄凉,恐怖的小巷……
“啊!”
一幕幕突然出现在元影的脑海里,她尖叫一声下意识的蹲了下来,紧抱着头颅,眼睛闭得死死的。
凤竹见此连忙弯下腰拉起她的身体,一把抱住了她:“对不起,我们曾说过永不互相隐瞒自己所知道的事。对不起,我明知道你现在是个人类,肯定无法接受自己突然失去了记忆,但我还是说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了。”
凤竹的声音里满满的自责,让惊恐的元影从那恐怖的影像里回过了神。
她都能够安然无恙的在一群妖怪里周旋了那么久,又怎么会因为突然失去一段记忆而感到害怕和恐慌?况且她前面从槿山下来不就失忆过一天?还是全部失忆。
元影笑了,她也回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我没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她这次再也不打算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了。
三番几次的危机让元影感受到,如果她不反抗,她的回家之路就离她越来越远。
半年,距离父母出狱还有半年,够了真的够了,她有绝对的信心在他们出狱前赶回去。狗被逼急了会跳墙,人被逼急了会‘疯’!一次是偶然,二次也能是偶然,事情不大她都可以选择不去计较,她只想找到辰代玉环。可有的人或者其他生物,总是想要让她死呢?这一次、她要反击!她元影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小绵羊!
这么想着她脑袋里突然响起了一道钪锵有力的男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一念成魔、一念成魔,我欲成魔,佛奈我何?!”
随着声音的落下,元影的心里突的冒出熊熊怒火,她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她、要复仇!
“这怎么会是大不了的事?沐和,你偏偏忘记这一个月的事情不蹊跷吗?你能完好的待一个大妖怪身边并得到他的庇护,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不会,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她和离殇是光明正大的做着交易,她们是各取所需。虽然到最后她也不知道离殇究竟得没得到他想要的……最终他应该是得到了吧,否则他也不会就此放过她。
至于她为何偏偏失去了一个月的记忆,她自己也深感迷惑,也不知道那段日子这个老妖怪有没有再来找她答应那天他提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