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味道仿佛和泡在水里三十天的内裤一样。”秦鬼冥悠哉的仰着身子,依旧把玩着塔罗牌。
泡了三十天?
我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鬼冥揉了揉黑眼圈,他痛心疾首的说道:“我有次刚放入水里准备洗呢,临时有事,离开了师门一个月,我永远也忘不了回来的那天,满盆水变成了内裤的颜色,还恶臭扑鼻……”
“卧槽!别说了,好恶心……”我趴在树枝上,忍住没吐。
六只行尸已然冲到近前,它们环绕着树,尖锐的爪子撕动树皮,一道道深如刀凿的抓痕显现,它们仰起脑袋,红红黄黄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我们,张大嘴巴“嗷嗷”叫唤!
我心中忐忑不安,秦鬼冥却不为所动,十指变幻,静心的等待支援。
“秦兄,我还是不放心,有两只吊死鬼已经化为了尺蠖。咱先封住七窍,别被它们进入了身体,否则就大事不妙了!”
“有一只已经被我踩死了。”秦鬼冥仿佛事不关己般,他嘴角微动,“另一只在你的后背上。”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下意识的拿手往后边一挥,耳边传来翅膀拍动的声响。
“动作别太大,尺蠖很脆弱的,但不要被它们接触到皮肤。”秦鬼冥提醒道,“虫子状态叫尺蠖,其实飞蛾状态得叫它尺蛾。吊死鬼所化的尺蠖、尺蛾,能随意在两种形态间切换,尤其是虫子形态,你要小心了,一曲一伸的像只拱桥,冷不丁的就钻入了你身体。”
“拜托,你别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么可怕的事好吗?”我郁闷的说了句,一个劲的拿双手扑打身体,唯恐尺蠖或者尺蛾入侵我的身体。
还好,我没察觉到自身的异样,就在此刻,秦鬼冥的双手忽地一滞,他手中的塔罗牌像叶子般落向树下。
我大惊失色的问道:“这……你被尺蠖入侵了?”
“没……没有。”秦鬼冥脸色憋的通红,他捂住屁股,一脸的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啊?完了完了,这像是尺蠖入腚的节奏。”
秦鬼冥的身子犹如触电般,抱住树杈一颤一颤的。我安抚道:“别担心,尺蠖吞食魂魄的速度很慢,等摆平了眼前的危机,江博士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不是尺蠖……”秦鬼冥把双手拿到眼前,我看完吓得差点掉下树!他……他的手掌间布满了殷红的血水,顺着指缝滴下去的血滴被张牙舞爪的行尸们争抢舔干净。
我脑海炸开了锅,不解的问道:“尺蠖对躯壳没有实质性的攻击力,如果不是它所为,为何你突然就菊残了?”
“难道是这棵树……”秦鬼冥剧烈的一颤,他疼痛难忍的说道,“姜兄,换个角度看看……我的后方。”
我无视了底下挥爪子的行尸,踩着树杈,探身子望向秦鬼冥后侧,一根光秃秃的枝条,竟然没入了他的裤子。
秦鬼冥焦急的问道:“是什么?”
“枝条。”我愣住了。
“真是霉运来了连上树都要菊部受损……”秦鬼冥倒提着利刃,狠狠的刺向后方,那根光秃秃的枝条像长了眼睛般,迅速抽离,这个猛烈的动作把秦鬼冥搞的泪珠直掉。
“姜兄,咱们这是遇见树妖了,拿你的趣÷阁记本,砸树!”
我掏出《亡灵趣÷阁记》,“磅、磅、磅!”连续砸了三下,这棵树突然吃痛的震颤,狠狠地一抖,惯性将我们俩甩离树杈,摔得一脸懵逼。
“尼玛,疼死了。”秦鬼冥想站起身,他却疼的不得不夹着腿,根本站不稳!
我骨头也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丝毫力气。
六只行尸咬动上下牙,朝我们扑向了过来。当十二只手影覆盖住我的视线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穿透了一只行尸的脑袋,那道寒光仍有余威,扎入了后方的一棵树。
“宁疏影来了!”我心中死灰复燃,把秦鬼冥踹出老远,我滚动身体避开了一只行尸抓过来的手,我拿起掉在那边的《亡灵趣÷阁记》,反身扇向它的大腿,这只行尸叫了一声,斜斜的被拍翻在地,腿都被打折了!
我发现自己之前太傻了,干嘛想着把《亡灵趣÷阁记》当投掷武器用,拿在手里当板砖岂不是妙哉?行尸的攻击比较笨拙,数量少的时候,我拿着趣÷阁记本根本不担心其它部位被抓伤。
秦鬼冥撅着屁股,姿势像只鸵鸟。
我屡试不爽的又拿《亡灵趣÷阁记》拍翻了两只红眼行尸,值得一提的是,剩余的行尸已经被宁疏影的飞刀击毙,它们瘫伏在地一动不动,彻底绝了生机。
宁疏影与徐花妍闲庭漫步般走了过来。
“花妍小妹妹,宁二……哥,谢了。”我如释重负的说道。正当心神放松的时候,我脚腕处毫无预兆的一凉,心说坏了,这是自己被水猴子下了黑爪印的位置!
莫非…?
我心急火燎的卷起裤腿,黑爪的印记间裂开了一道边缘圆润的口子,血流徐徐的往外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