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回到京城不久之后,朝堂动荡,当然不是他引起的,他还是那个功臣,一切都是皇帝设的局。
禁足是假,被弃用是假,虽然桑栀之前大闹京城的夫人小姐们是真的,但那也是为了计划而不得不为之,没有那么一番折腾,皇帝也没有贬江行止的借口,那样就没办法做戏给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们看了。
朝堂上的事儿,桑栀相信江行止能够做好,而她也是他强有力的动荡。
那一场腥风血雨来临之时,她跟老祖宗两个人坐在将军府的大厅里,一天一夜,老祖宗数次让桑栀去休息,毕竟她还怀有身孕,但桑栀都不愿意去,她只想要在男人回来的第一时间,看他一眼。
当江行止身着金灿灿的盔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桑栀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被他一把抱住。
“娘子,我回来了。”
桑栀的泪决堤一般的流了个不停,老祖宗默默的点头,无声的望着江行止。
“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答应了你,一定会回来,我怎么会食言呢?”
看到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跟前,桑栀想说很多话,可是到了开口的时候就剩下那么一句了,“江行止,我困了。”
“好,正好也累了,我们一起去睡。”
桑栀的那声“嗯”还没出口,就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老祖宗欣慰之余还是担心桑栀的,“哎呦,轻着点,她的肚子,小心肚子啊。”
江行止看了眼怀里已经困的不成样子的小女人,“我江行止的孩子,哪有那么脆弱。”
“你当那娃儿是你呢,胡说八道,快请着点儿,赶紧带她去睡吧,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看不到你回来,她是不肯睡的。”
江行止心疼媳妇,也不会忘了奶奶,“您也去睡吧,还说她呢,您不是也一天一夜没睡了?”
老祖宗看到江行止回来,就知足了,笑着道:“我没事,人老了,不用睡那么多,你也快去洗洗休息一下吧,这一次京城可是要清净了。”
“但愿吧。”
哪里会是彻底的清净呢,江行止心想,人心难测,永远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不满意了,就会滋生其他的想法。
可是不管怎样,这一次至少能够换来好长一算时间的清净,接下来,他只想守着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当然,他知道,还要陪着她去西域的。
江行止和桑栀本以为,就算去西域,也要等着孩子平安落地的,但是没想到,一个月后他们收到了叶城的来信,当时桑栀的小腹已经隆起了,不过她身形消瘦,衣裙款大些,不仔细看也很难辨认。
原本江行止是不打算把信给桑栀看的,可是转念一想,若是不给她看,也许会造成终身的遗憾。
桑栀拿着信,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发现江行止的眼神,有些奇怪,“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表哥信上说什么了?”
信是被拆开过的,江行止肯定看过了,桑栀这会儿越发的懒散,心里抱怨着江行止,既然看了,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口述一遍,挑重要的事儿说就好了,非要自己看一下,多麻烦啊。
“怎么了?叶家又遇到麻烦了吗?”桑栀见江行止的神情不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她以为叶家又遇到了叶城解决不掉的麻烦了。
“你先自己看看。”
桑栀轻嗤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叶城也真是的,早知道他什么事情都搞不定,我就不把叶家交给他了,这跟让我管着有什么区别。”
嘴上这么说着,如果叶家真的遇到了麻烦,桑栀也不会真的不管。
但事实上,她猜错了,信上除了一开始的寒暄和问问桑栀的情况后,叶城的还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家中收到了一封来信,叶城并把那封信一起奉上。
桑栀展开另一封信,一看到上面的字,整个人就很震惊,江行止赶忙扶着她,“没事吧?”
桑栀摇摇头,“没事,这个字……你认出来了吗?”
“聘书。”
“对,跟聘书上面的字一模一样。”桑栀快速的读完了信,信上前后的字迹是不一样的,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是两个人写的。
前面诉诸思念,后面的内容大概是说,命不久矣,但求一见。
“为什么会是两个人的字迹?难不成他写了一半,就写不动了?”桑栀问道。
上面还有地址,是西域的一个地方。
“现在说不好,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这毕竟是你的父亲,当年的事儿,我们也弄清楚了,并非他始乱终弃,只是你现在身怀六甲,我是怕舟车劳顿,你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