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命低着头，偷偷翘起的嘴角依然甜甜的。
“这回真的要等着人家上门善后了，也算是个机会，不如就把你的事直接挑明，看看能不能行，哎，好多尸体啊都不知道要收拾多久。”
皇太一挠着头发，郁闷地看着满地异鬼尸体。
当初自己是不负责善后工作的，但据说经常连续搞上三两天，不眠不休的，想想也知道麻烦到要死。
“先辈，异鬼的尸体大部分会消失。”
司命这才知道皇太一没有这个常识，轻声对他说道。
“哎？会的吗？大部分是什么意思？”
知识盲区。
“就是说很少的时候会残留一些，过去我们就是用这些素材制造的专用武器，像我的剑就是，不过现在有了歼鬼武装就方便很多，也没有必要像以前那样辛辛苦苦搜集素材了。”
司命的目光中划过一丝落寞。
“原来如此，用异鬼本身打造的武器就能够杀伤它，歼鬼武装也真是够厉害的……那么异鬼的尸体经过多长时间会消失呢？”
皇太一心里在想为什么人文观还没有派人过来，都说了你们的效率绝对有问题。
“很快呀。”
“很快？有多快？”
“一……一两分钟？”
司命还真就无法给出一个精确的答案。
“一两分钟……我怎么觉得它完全没有消失掉的意思呢？”
皇太一的视线离开了子弹飞来的方向，落在最开始被杀掉的异鬼尸体上。
空气当中忽然充溢着无形的躁动，没法感受得到，却又会让心中不安。
尸体还是尸体，血还是血。
“这……可能会有点误差……不，就算是误差时间也……”
司命迅速摸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
距离战斗开始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理论上这依然是一段很短的时间。
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仿佛在嘲笑着两人，透着一阵诡异。
“难道这就是残留下来的素材？真多。”
皇太一皱眉问道。
不对劲。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是的，先辈，异鬼留下来的不是碎块，而是一种类似于金属的结晶，其实我也没参加过几次战斗，也许……也许有各种各样的状况……”
“你和我一样，都在企图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走，去屋顶！观察一下！”
皇太一抓住司命的手。
“好！”
现在处于无法理解的状况，司命也没有余地继续害羞，跟着皇太一回到了隐蔽状态中。
人文观依然没有出现。
皇太一已经隐约察觉到恐怕那些人知道事情还没结束所以才不会来善后。
持枪狙击的战士多半还处于备战当中。
某种意义上这倒也是一重保障，就算没有办法好好相处，在共同面对异鬼的时候应该也不至于彼此反目。
异鬼的碎块就没有一丁点消失了的，被子弹杀死的也是如此，这让司命觉得自己像是个说谎的人，心中的羞愧和不安全都通过神态体现了出来。
皇太一也只能轻声安慰她，告诉她自己明白这不是说谎，并且用人文观的反应来佐证，表示的确是出了意外状况。
这才勉强让司命不是那么失落。
“动了……这是什么情况？”
皇太一压在喉咙深处的声音仿佛是一种预兆。
“我从来没见过……”
司命的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由于心中开始浮现出恐惧，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紧了皇太一。
异鬼的碎块看上去好像是开始分解，却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一种可能是能量，也可能是颗粒的未知物质。
远处接连响起几声枪响，地面上的蓝色火光规模颇大，似乎是动用了某种带有爆炸特性的弹药。
爆炸也对异鬼的分解没有什么影响，明明可以杀掉活着的，或许这就是失去一切之后就会变得无所畏惧的道理吧。
分解后的物质开始重新组合，已经模模糊糊看得出是一个人形，也不是十分庞大，并不像是特摄片里的怪人巨大化之类的桥段。
不管怎么讲，分解之后的诸多异鬼的确合成了一个单独的个体。
“这是上等异鬼吗？”
皇太一开始猜测异鬼真的能够合体的可能性。
“我从来没听过上等异鬼是这样子产生的……不过看上去的确很像是上等异鬼的样子。”
司命用尽毕生所学也只能给出这种层次的回答。
“我也觉得是这样。”
皇太一想起了以前司命说过的话。
上等异鬼和下等异鬼，一看就知道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现在已经切身体会到了。
重新出现的异鬼，相貌已经非常接近真正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