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倚时寒有所踌躇地缓了缓,歉意地凝视着她,“我不知道他们还会找你的麻烦,你……”
“还?”同样走近的男生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漏洞,“这不是第一次?”
“嗯。”倚时寒把开学那天的遭遇详细叙述了一遍,末了,补上一句,“当时我离得有点远,没把握他的箭到底是不是冲着人去的,所以出了手,现在想想,他们俩就是在那时惦记上她的。”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听到他说出来,步妍溪依然有些愤愤不平,“我都这么低调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还让不让人好好读书了。”
她的眉眼氤氲着几缕不满与不安。
明昱琰定定地望了她片刻,转向了另一个男生,“时寒。”
“我记得你以前最嫉恶如仇,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只懂退让,不敢反抗的懦夫?”
缓缓的言语流淌在空气里,一字一字地压在他的心上。
仿佛一瞬间想到了某些凄入肝脾的回忆,他的手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做些什么,却又转瞬强迫自己放下。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轻松地说了一句,然后笑了笑,“既然人没事,我就放心了,晚点还有Wharton的面试,先走了。”
走廊里有装饰水榭涓涓流下的水声,哗哗,哗哗……在清冷的入夜时分,有某些藏匿的情绪霎时分崩离析。
——你以前最嫉恶如仇,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只懂退让,不敢反抗的懦夫?
倚时寒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停下脚步,摸向藏在衣领里的某条项链,而后紧紧地揪住。
他眼里闪过种种复杂而敏感的情绪,最终归于沉寂,闪着点点深不见底的寒意。
只要再忍耐一些时日就好。
他这么默默地劝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