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声倒没有像王云麟的声音般引起众人的骚动,但待这一女子随着位中年人踏入江府时,众来宾的动静比起刚刚更是浩大了许多。
但见这女子年龄不大,身穿着一件墨绿色暗花对襟的长裙,一头油亮光洁的披肩长发,头绾如云高髻,肤色如雪,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对眸清似水的眼睛。一见这女子,众人心中都不由发出感慨,倾世容颜、天女下凡便是如此吧。而在她身旁的是位看似年过五十的中年人,他身材魁梧高大,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显得很是威严与意气风发。两人走入院子中,已是有人认了出来“是张大掌和张府千金!”
如果说王云麟与王桀的出现令在座的都瞠目结舌,那么张谏林和沐小双的出现便已然有点喧宾夺主了。与王云麟平日里需要抛头露面不同,张谏林时常里是深居简出,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虽说岭南郡守地位高崇,但张谏林贵为广府城甚至岭南郡的第一商贾,在各位来宾中的心中地位亦同样崇高,更何况在座的多数来宾中都是些商人掌柜,张谏林一出现,有不少人已激动地站了起来,心中直呼这趟寿宴来得值,这寿礼送的不亏!若能与张谏林说上两句话,那便更是极好之事了。
今天的寿宴真是好戏连连,惊喜不断。这已大大的超乎了江洵心中想象,此刻他的内心与众多人一样,已是不能用震惊诧异形容。江洵急忙站起了身子,领着江夫人与江小白快步走到了正厅大门前迎接:“张大掌柜!”
张谏林已带着沐小双走上前来,哈哈一笑道:“江掌柜,我是前来祝寿的,今天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不必如此多礼”与王云麟开头所说的话如出一致。
沐小双今日里似乎特地打扮了一番,更显得花容月貌,此刻站在张谏林身旁,已然是没有了先前江小白所常见的淘气,只见她双手并拢摆放至腰间,微微地蹲了蹲身体,尔后盈盈一笑道:“祝江掌柜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无穷岁岁坚,丰衣足食寿弥高东风有意焕青春”祝词一出,众人叫好,此时的沐小双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之态,便是连江小白也看呆了眼。
祝寿词说完,沐小双呈上了寿礼,仅见是张信笺,不仅江洵,在座的众人心中都好奇里头写着什么,便听沐小双又道:“这是张家与江家的合作协议,祝两家合作愉快,长长久久”话一出口,众人皆惊,再看向江洵时,眼眸中已是满满的嫉妒。
江洵听闻沐小双如此一说,心中亦是乐开了花,连连道谢,请宾入座。江夫人一见沐小双便是喜欢的不行,一把拉过沐小双的小手,笑眯眯道:“沐姑娘来我这边,这女娃儿长得可真是秀丽,就如天仙一样”
沐小双亦莞尔而笑,回道:“江夫人才是,保养得这么好,要不是早已知晓,我还当您是江小白的姐姐呢”。沐小双如此会说话,江夫人更是喜笑连连,随后,两人之间便谈起了女儿家的话题。
张谏林落座主席,见王云麟也在,拱手作了一辑,笑道:“王大人也在!此趟,张某还真是来对了。”王云麟亦拱手回了一礼:“张大掌柜。”
王桀打从沐小双一进门后,目光就一直放在了沐小双身上,他也听说过沐小双的名号,却是没想到沐小双气质出尘,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此前王桀在广府城中便没遇到过看得上眼的女子,待见到沐小双的此刻起,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回去后便让家父上张家提亲,也只有张家的千金才配得上他郡守之子的身份,也只有沐小双的容貌才称得上他的英俊潇洒。
门外的鞭炮终是响了起来,已有下人高声喊道“吉时已到”,便见江洵在首席中站起了身体,先是向众人一拱手,旋即朗声道:“此次是江某四五寿辰,各位前来给我祝寿,实是令江某受宠若惊,感激不尽,特别是王大人与张大掌柜...”顿了顿,又道,“感激的话便不多说,只希望各位吃的开心,喝的欢乐”
话罢,众人喝彩,寿宴正式开始。厅内鼓乐声响,笙箫四起,丝竹齐鸣,亦有舞女起舞助兴,情景热闹已极,众人纷纷向江洵敬酒,气氛达至了顶峰。
不一会,江小白便感觉喝的有点多,想要出门解手,这刚一出门,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身影正在院中四处观望,江小白一见此人,便笑了,上前一拍那人的肩膀道:“前辈!”
此人正是前些日子在江府偷酒喝的老头,那老头转身一看,见是江小白,也是嘻嘻一笑,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嗝”江小白打了一酒嗝,见老头儿是一人前来,还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便开口道,“前辈怎么没跟着张大掌柜,快快快,随我入正厅里,张府的人都在里头。”说罢,便要拉老头的手。
老头儿却是身形一闪,反将江小白拉到了一旁,低声道:“嘘!可不能让他两知道我来了!”见江小白一头雾水,满是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便又补充道,“先前他们喊了我,我说不来,可....可耐不住你们江府传来的酒香,就...”神色中满是尴尬之意。
江小白转了转眼珠,很快便明白了老头儿话中的意思,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前辈,我明白!小白这就带你到西院处喝酒去。”
见江小白如此上道,老头儿那尴尬的脸上刹时笑开了花,连连称赞了江小白一番,尔后又神秘的道:“见你小子如此会做,老头儿赏你一句话”
“什么话?”江小白一脸疑惑道。
“这宴会里,有杀机的味儿!”
“杀机?!”江小白一脸不解,不明白老头儿为何会说出这话,但见老头儿此时一脸嬉笑的神情,心中暗道这老头就如老顽童般,说出的话也时而正经时而荒唐,便未往心上去,带着老头儿去了西院,解手过后,回到了正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