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舟继而抚须笑道:“我身后这孩子,乃是得了上古剑印传承,有剑神之资,放在我太一门,算是屈就了,适逢我门中师祖感应到神剑崖重开,便是想让这孩子登一登神剑崖,求一份仙缘。”
青云门一众高层脸色顿变,原来这莫成舟竟然打的这是般的主意。
季知年脸色一冷道:“莫成舟,你太一门弟子,拜我青云门神剑崖作甚?”
玉衡宗的长老马素琴突然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燕前辈不是早已经成了你青云门的弃徒,神剑崖以北也被划出青云山以外,如今神剑崖禁制已除,谁来拜不是拜?”
正一门长老张清泉也是颔首道:“我也觉得马师姐说的有道理,燕前辈乃是剑道神人,纵然没有被青云门抛弃,如今灵气复苏,乱象丛生,青云门也应该抛弃门户之见。”
“说的对,要不是咱混元门以专精炼体,没有好的剑道苗子,要不然也要送来几个拜一拜这老剑神!”
混元门何正刀生的高状,寒冬腊月却只穿了一件单薄道袍,却被浑身肌肉撑得鼓胀,本也是一脸刚正之气,一张嘴却显得粗鄙起来。
在场之中,唯有天枢宗的傅长老没有开口,显得有些沉默。
洪泰则是怒不可遏道:“好不要面皮!不说燕师祖如何,这神剑崖之所以重开,便是季知年折了七十年阳寿求来的,这神剑崖谁能拜,谁不能拜,也是季知年说了算!”
……
玉皇峰中门主大殿,大长老陶燕北和门主墨平生并肩而立。
陶燕北迟疑道:“这五大道宗此行,怕是不仅仅是折面子来的,估摸着都忌惮燕师祖出山,再次镇压一世,担心我青云门做大,拜神剑崖,可能也是要试探一下,这燕师祖的心究竟在在不在青云门。”
墨平生神情平静淡淡道:“大长老认为,在又如何,不在有如何?”
陶燕北思虑了片刻,愁苦道:“若是燕师祖心向青云门,那玄武剑陵势必不会罢休,当年崇阳峰降下法旨除名燕师祖并封禁神剑崖,也是为了平定玄武剑陵的怨气给一个交代,不至于鱼死网破。”
“这么多年以来,青云门人才凋敝,五大道宗却不敢冒犯,不外乎担心燕师祖的存在,若是证实了燕师祖和青云门离心离德,怕是要联合打压了!”
陶燕北跺跺脚,长叹道:“神剑崖封着,谁都拿捏不准,但是如今神剑崖开了,又在这个严峻时候,怕是要生乱子!季知年话里话外,都再看好陈晓能传燕师祖的衣钵,只是偏偏那陈晓像极了燕师祖奇诡的性子,看不透也摸不透,现在叫人抓住了机会!”
墨平生却是莫名其妙笑了笑,抬头看着南山的方向喃喃道:“所以说,在与不在,你我都决定不了,会如何,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事事皆有缘法,大长老何必忧心。”
陶燕北苦笑道:“门主,我修行不够,您就不要打机锋了。”
墨平生摇摇头道:“崇阳峰都点了头,说明神剑崖重现天日,大有可为,而季知年又说那孩子像燕师祖,那行事必然也有其章法。”
“想当年燕师祖便是经常做些让旁人看不懂的事,但是遍观宗中史册,有哪一字,哪一句,写燕师祖吃过亏?”
陶燕北思虑一番,却是眼前一亮:“我们既然都左右不了这两个人,这便是燕师祖和陈晓两个人的事,便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墨平生笑了笑,便是朗声道:“季长老自甘折损七十年阳寿,叩开神剑崖,自然没有私心。”
“如今天下之剑,以神剑崖为首,则天下习剑者,皆可拜会,若是有幸得燕师祖垂怜,收为弟子,也好替他老人家行走天下,荡平妖邪,治世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