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却说:“这男的是不是刚才被佩特鲁打死的其中一个?”
苏蕙兰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根木头!”
……
夕阳落下,天光变暗,湖边又多了许多人,不过这次明显不是敌人。他们点起了成堆的篝火,载歌载舞,欢呼雀跃。
塔菲媞身上戴满了鲜花,几只蝴蝶在她的头顶飞舞。她面露娇羞的神色,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英雄——那个头上插着三色羽毛的男人。
这时候,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根象征权力的手杖,在他们面前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他用权杖指向远处的湖面,湖面上突然架起一道七彩的虹桥,湖水滚滚沸腾起来,湖中升起一座巨大的金字塔。
而与此同时,天空也落下一座金字塔,不过是倒着的。
两座金字塔相互接近,就在两个塔尖即将相撞之时,仿佛受到互相间的斥力,缓缓停住。
人们顶礼膜拜,虔诚地匍匐在地,口中喃喃念着不知何意的祷词。
权杖老人说了一句什么,两个金字塔中间相连处突放万丈光芒,光芒中隐约可见一间石室,如原始人居的巢穴。插着羽毛的男人就拉起塔菲媞的手,踏上虹桥,走向他们的爱巢。
……
“这是怎么回事?”青木有点不敢相信潜意识所见的场景,这种壮观的景象如果不是亲眼见过,绝不可能梦到,“难道岛上真出现两个对立的金字塔?”
他想起了梦境指南游戏里设计的那个金字塔形游戏大厅,实在太像了,竟然有这样的巧合?
苏蕙兰说:“未必见过,这可能源于他们的基因记忆?”
“基因记忆?”
“准确一点儿的叫法是遗传记忆,也可以称之为种群记忆,即一个种群的祖先通过群体潜意识,遗传给后代的某些重要信息。”
“我知道。”一说起种群记忆和群体潜意识,青木就明白了,“遗传记忆可以用来解释一些生命的本能现象,比如有些动物受伤后能够快速准确地在附近找到有助于伤口愈合的植物和菌类,可它们在此之前并没有受过伤,也没有看到过别的同类使用过这种方法,更不可能通过语言来传承这些经验。我们可以把这种能力归之为本能,却无法合理地解释这种本能如何出现,它们又如何隐藏这种能力,直到需要的时候来激活它?科学家因此而提出了遗传记忆的假说,但你为什么要称它为基因记忆呢?这可是两个不能完全等同的概念。”
苏蕙兰解释道:“传统的说法是,遗传记忆被潜意识尘封在大脑深处,我也很希望如此,那样我就可以从自己的大脑里搜索到我父亲以及觉醒者联盟的祖先留给我的更多信息,但自从潜意识觉醒以后,我才发现,遗传记忆根本不在大脑里,潜意识也无法找到它。我比较认可这种记忆被编码蚀刻在人类的基因信息里,所以我叫它基因记忆。理论上来说,人体中只要是以编码形式存在的记忆信息,都可以被意识获取并解读,而梦境的超时空性让我们不必担心基因的信息编码的维度。也许是我的觉醒程度还不够吧,我常常在想,像南柯大师那样的觉醒者,是不是可以解锁基因信息,找到精神的起源了?”
“精神起源?”青木隐约记得苏蕙兰之前说起过这个词,却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我明白了,你一直在寻找这个起源。”
苏蕙兰说:“我是搞哲学研究的,所有的哲学家都想知道生命从何而来,只不过在他们眼里生命是一堆蛋白质构成的东西。对我而言,生命是意识,是精神!我很想知道我们的意识从何而来,精神的力量来源于何处?如果弄清了这些问题,我想,关于寄生意识入侵的真相和人类的困局也自然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