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天下人谁不知道,您是晋王殿下最看重的人,就算之前有过些许不愉快,但现在不是都和好如初了么,晋王殿下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您,谁还能离间得了您二人的关系?便是因为少爷的事,有些许闲言碎语传出来,以晋王殿下的英明,自然也是能有所分辨的。”
“啊,但愿如此吧。”
说着,孙春明端起参汤,感受了一下温度正好,便一口饮尽,果然舒服了许多。
“老爷,可是因晋王殿下以前照拂过我,所以对我始终心有提防,不愿意与妾身说实话么?”
“嗯?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这么想。”
刘欣突然跪下道:“老爷,妾身自幼孤苦,确实曾受过晋王殿下的照拂,可既然现在嫁给了您,就是孙家的人了,又怎么会做出那吃里扒外的事情呢?您说您没这么想,可在妾身开来,您却是一直这么做的,妾又不傻,老爷,晋王殿下从来没有让我跟老爷打探什么消息,妾跟从前的旧人也从未有过什么交集。”
孙春明闻言不由更是心烦意乱,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这个?”
“因为妾身入府这几年来,看似老爷对妾身宠爱,实则却处处防备,妾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现在咱们人在洛阳,晋王殿下远在百里之外,难道老爷还是不能相信妾身么,老爷,妾的心,始终都是在您身上,在咱们孙家身上的啊。”
看那刘氏梨花带雨的模样,孙春明心肠不由就是一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进了他家门数年的枕边人了。
拉起了她白嫩的小手,扶到了椅子上,叹气道:“我对晋王殿下并无任何二心,你是间谍也好,不是也罢,我又怎么会因此而疏远你呢,只是之前确实有些事情避讳了你,不成想却让你多心了,其实不过是不想让你个妇道人家,平白替我们心烦罢了”。
“老爷……”
“悦儿这个孩子啊,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主意正,有原则,人人都说他聪明,可是在我看来啊,却是个十足的傻子,刚才那赵普的小舅子过来,却有几分拉拢之意,我之所以烦闷,也不是要犹豫是否投效赵普,你说我作为晋王殿下支使出身的一个人,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啊。”
“那老爷是在想什么?”
“我想的是三大王”
“三大王?”
“是啊,小悦认了赵普当师父,师徒名分是解不开的一个死结,也怨我,当初他拜师的时候未曾想过这一日,如今眼看着战事就要升级了,从单纯的政见不合变成真正的党争,以我对赵普的了解,此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则必然会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那刘判,我看是一定要死的,你说,晋王殿下这样的人物,能做到挨打了不还手么?可这么斗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斗到我们父子俩身上?小悦年不及十四,便已是板上钉钉的枢密承旨,说实话早已经过了需要贵人提携的阶段了,我在想,怎么能让我们父子二人,从这个旋涡中跳出来?”
“所以您想改投门户?”
“三大王从不曾结党,谈何门户?我自然还是站在晋王殿下这一边的,只是若能借三大王之手,远离朝中是非,岂不是省的我们父子难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