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两仪家居住一晚上这点,黑桐干也没什么意见。
两仪式的父母姑且不提,管家秋隆先生,他已经很熟悉了。
“什么人——!”
忽然间,莱茵哈鲁特目光一凝。
在声音落下之后,他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处,仅仅是向前踏出就因为超高速而形成了猛烈的冲击波,好像山摇地动般吹动着黑桐干也站立不稳。
等到黑桐干也好不容易从那令人窒息般的气势中缓过来的时候,莱茵哈鲁特已经拎着一个细小的身影从竹林中踏出。
一如既往的高效霸气。
虽然早就已经知晓了诸如魔术师一类超越常理的存在,但是当黑桐干也望着莱茵哈鲁特因为重踏而在地面上留下的巨坑时,他真正开始意识到,似乎至今为止自己接触过的那些神秘的事物都不算什么,面前这个人才是彻底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存在。
就算是法律、警察、甚至是整个国家,在这个人的面前都会是微不足道吧。
“这个是......”苍崎橙子的视线看向莱茵哈鲁特手上提着的东西。
“没有生灵的气息。”莱茵哈鲁特将手中的东西拎了起来,“但刚才无疑是有人在窥视着我们。”
借助着两仪家门口微弱光线,黑桐干也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好似人偶一样的东西。
“这是傀儡使魔。”苍崎橙子从他的手中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着,“亏你能够发现,除了眼睛以外的其它部位都是死物......兴许是一路跟着我们过来的。”
“这样,就有必要通知吾主一声。”莱茵哈鲁特似乎有些自责。
他不清楚御主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但既然没有等他回来,就说明抓捕歹徒只是是件小事,所以他没有叫醒已经休息了的御主。
不过,出现被人监视的情况,那他就无法确定轻重了。
“啧啧。”苍崎橙子啧啧的两声。
她并非没有见过忠实的仆人,在那些大家族中,有的是可以为主人付出生命的奴隶。
但那些大都只是无趣的傀儡。
根本就无法与她面前这位足以让所有人升起敬佩之心的骑士相比。
于是,几人一起向宅内走去。
当听到一些人靠近的脚步声时,沈河其实还没有睡。
因为式脱掉了衣服躺在他身边的被单里,却只是犹如木偶般转过头无声的望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河在发觉莱茵哈鲁特正在走过来后,心里面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一晚上都是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难熬。
“似乎是发生了些什么,起来吧。”
“切。”
两仪式低低的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但也起身站起来,背对着沈河快速的穿戴好和服。
所以说和服这种东西。
有的时候和浴袍也没什么两样,里面是可以什么都不穿的。
沈河紧跟着穿戴好衣服,随后打开房门,发现除了莱茵哈鲁特,苍崎橙子和黑桐干也都在外面。
“发生了什么?”问话的是式,她正在房间里整理着被单。
黑桐干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了一下般,但最后也只能化为嘴角的一丝苦笑。
只是一年的时间。
等来的却是此生的渐行渐远。
“回主母。”莱茵哈鲁特在礼仪方面近乎滴水不漏,“歹徒已经被抓回,但是在下发现,有人在监视这里。”
“是吗?”沈河也注意到莱茵哈鲁特手中的小人偶。
即便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但是也大致能猜得到是谁。
荒耶宗莲。
活了两百年的魔术师,整个剧情的最大反派,目的是希望获取两仪式这具能够链接根源的身躯。
说起来,还没穿越前,沈河在网上看到过一种说法,黑桐干也之所以会在高中时期就对两仪式如此上心,是因为被荒耶宗莲施加了潜意识影响,只是这个说法并没有得到官方证实。
这让沈河不由多看了黑桐干也一眼。
“这个就是杀人鬼?”
两仪式整理好被单后,也走到门口,视线却是看向一旁捆着的白纯。
眉梢微蹙,她对这个人隐约有点印象。
“这是我们高中时期的学长,白纯·里续。”黑桐干也小声提醒道。
“想起来了。”两仪式似乎忽然有了些兴致,“他还对我告白过的。”
“是么......”黑桐干也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事。
不过,一想到在白纯学长家见到过的景象,就也不感到奇怪了,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被式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吧。
“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变成杀人鬼呢?”式不出沈河所料的,感兴趣的方向和普通人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把他叫醒吧。”沈河示意莱茵哈鲁特。
白纯其实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莱茵哈鲁特使用剑圣世家的秘技,让他浑身无法动弹。
此时不过是在他的背脊处轻轻一拍,白纯就好像挣脱了束缚般的,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沈河抬起一只脚,直接踩在他的肩膀上,强行让他的视线仰头看着众人。
“式......”
理所应当的,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两仪式。
但是眼神中却没有欢喜。
而是充满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回答我的问题。”沈河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有的只是平静的冰冷,“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荒耶先生,是荒耶宗莲!是他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白纯涕泗横流的哀嚎起来,“我也不想,我也不想杀人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没错,杀人的不是我!那只是起源!救救我,救救我,黑桐!”
沈河微皱着眉头,挪了挪脚尖,直接卡住白纯的喉咙,让他无法再出声。
还真是不堪。
知晓全部剧情的沈河自然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被荒耶宗莲抛弃的一颗弃子,因为沉沦于起源带来的力量和渴求而不断杀人,刚刚说的那套解释不过是狡辩,想要杀人的一直都只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