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铮忽然举起手来,“审判长,我有问题要问证人。”
审判长点头,“辩护律师请讲。”
吴铮走到赵冬梅身边,“赵冬梅,我问你,你当年在胜利宾馆做客房服务员的时候,服务于哪个楼层?我知道你们清扫客房的服务员都是每个人服务于特定楼层的。”
赵冬梅道,“我专门负责五楼。”
“整个五楼一共有多少间房?”
“三十多间房吧。”
“三十多间房都是你一人清扫吗?”
赵冬梅点头,“是的,因为旅馆经营状况一直不好,老板为缩减开支,只好少请人手。”
吴铮道,“那么据你刚才描述,当时正值金九银十的旅游旺季,旅馆住进了旅游团,房间爆满,那么当时你是不是很忙?”
“非常忙。”
“既然你一个人要清扫三十多间房间,又怎么有空注意到501房内有什么动静,又怎么会留意到范贞香究竟有没有走出房间去购买一瓶敌敌畏回旅馆呢?”
赵冬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吴铮用手扶了下金丝边眼镜,笑道,“请问你有24小时盯着501房吗?”
赵冬梅摇头。
吴铮咳咳两声,“所以我认为公诉人刚才质疑这瓶敌敌畏是我当事人郭有才带进旅馆房间的猜测毫无根据。”
“还有,据证人描述,说501房退房后,房间的床单上有一片血迹,请问这条沾血的床单现在在哪里?”
赵冬梅低声道,“床单被我送洗衣房了,洗衣工也没问,估计洗衣工也看成是月经了。”
吴铮笑道,“好极了,综上所述,我个人认为,证人提供的证据根本没有事实依据。”
庄梦蝶急忙捅捅叶天,“我说那什么胜利宾馆也没装个监控录像啥的。”
叶天道,“为了监控录像的事,后来我和小张专门又去了一趟,专门问了下监控的事,他们宾馆穷得透光,2004年那会儿根本就没装监控。”
庄梦蝶啧啧两声,“这郭有才运气不错啊,层层漏洞都被他赶上了。”
叶天道,“即使查明敌敌畏就是郭有才带进来的,也能被吴铮那张嘴赖得干干净净,不信咱就接着看庭审。”
庄梦蝶看着吴铮得意洋洋地站在老实巴交的赵冬梅面前,不由地苦笑一下,“哪个被害人赶上吴铮给被告当辩护律师可到了血霉了。”
吴铮咳咳两声,“审判长,以目前的状况来看,2004年9月28日那晚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我当事人郭有才去胜利宾馆501房看望他的未婚妻范贞香,俩人正在聊天的时候,范贞香忽然拿出事先备好的农药猛地喝了下去,由于她喝下量的很大,导致很快中毒身亡。我当事人郭有才当时很紧张,又怕被人发现之后误会,导致在范贞香死后没有报警。所以当时的情形是,范贞香因为郭有才移情别恋,而产生厌世情绪,导致服毒身亡,她是自杀的。”
吴铮的话音刚落,旁听席就传来一阵哀痛至极的啜泣声和一阵怒吼,“吴律师,你究竟是不是人,我妹妹离开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自杀的打算,而且她个性开朗,根本就不可能自杀。”
发出怒吼的人正是范贞香的哥哥范贞华,坐在一旁的老太太再度嚎啕大哭起来。
庭内立刻再度沸腾了。
旁听席上听众们议论纷纷,陪审员门也开始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