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个习惯追随了他们一生，就好似他们对彼此的爱恋和思念，至此方休。
秦振国见她站在那里看着茶壶发呆，便道，“你妈妈也很喜欢喝茶，只是她喜欢喝红茶，我喜欢喝绿茶，两个人泡两壶茶，又显得有些生分，所以我们俩就达成一致，一天喝红茶，一天喝绿茶。”
他说着，唇角便有了一个微扬的弧度，眼底放空，似在回忆思念着什么。
秦念回过神来，侧眸看他，他的笑带着甜蜜和欣慰，略带老气的脸上竟然露出少年初恋时才会露出的笑意和神色，让人难以想象，面前这个傻笑着的、年近五十的男人，竟会是秦氏的总裁，而他此刻思念怀念的女人，是人们口中的小三。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
她想到妈妈孤苦的一生，突然冷了眸色，把早餐放在茶几上，淡淡道，“吃早餐吧。”
秦振国察觉到了女儿的异常，唇角的笑意便消失了，他明白，女儿这是在责怪他，责怪他辜负了孙静一生，责怪他连维护自己感情的勇气和担当都没有。
“我……我去洗漱。”秦振国从茶几下层拿出洗漱用品，几乎是逃出了办公室。
这辈子，他欠孙静的，欠女儿的，永远都还不清。
他回来的时候，秦念已经把早餐一一摆好，两份老豆腐，两根油条，一个茶叶蛋。
她知道爸爸爱吃茶叶蛋，所以秦家的餐桌上，每日都会备着一份茶叶蛋。
至于老豆腐，是妈妈最爱的，她从秦家开往秦氏正好路过赵爷爷推荐的那家早点铺，这些早餐都是从那里买的。
“老豆腐，很久没吃了。”秦振国笑着打开盒盖，老豆腐特有的香气迎面扑来。
黑色透亮的卤子，白嫩的豆腐，褐色的麻酱、红色的辣椒、粉色的酱豆腐和绿色的香菜沫，他搅拌了一下，尝了一口，拿着勺子的手便滞住了。
这是孙静最爱的味道，他记得，哪怕已经将近十几年没吃过了，但他的味蕾一直牢牢记得这个味道。
“这是在哪买的？是家老店吧？现在店里早已没有了这样的味道。”
看样子，他知道这是妈妈最爱的味道，秦念吃了一口，含糊道，“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
秦振国欣慰的点了点头，连吃了几口，突然呕了一声，连忙用手捂住嘴巴，脸色有些难看，像是要吐的样子。
“爸，你怎么了？”秦念连忙坐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又拿了张纸巾递给他。
秦振国艰难的压下想吐的感觉，拿起桌上的隔夜茶水喝了下去，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些。
“我……每次吃老豆腐，都会觉得胃里不舒服，呵呵……作为t市人，不能吃老豆腐，真是一大奇观。”他调侃道，脸色发白，语气却很轻松。
秦念一怔，他明知道自己吃了豆腐会不舒服，还是吃了，这绝不是因为早餐是她买的，而是他想重新尝尝妈妈最爱的味道。
她鼻尖有些发酸，自从得知那封信的真相后，她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寻找着爸爸深爱妈妈的点点痕迹，便越来越觉得两人感情深厚。
越是这样想，她就越加觉得妈妈不可能是第三者，因为爸爸对她的思念和感情正大而光明，没有带着对宋宛如丝毫的愧疚和悔恨。
他想妈妈的时候，就是这样专心致志，毫不考虑秦家母女，若他们的感情是出轨，又怎会如此光明磊落？好像他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爸爸，妈妈不是小三对吗？宋宛如才是那个横在你们感情中的人，是不是？！”她迫不及待的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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