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里的粮食和院子里的一口井也要注意保护好,这段日子京城的粮食肯定很缺。”安楠又提醒道。
幸好她府中管家喜欢囤积米粮,所以这顿时间省着点吃,倒是可以渡过这段缺粮期,而她当初为了方便自己养花,特意选了有水井的房子,所以饮水问题并不需要担心。
安置好家中的事务之后,安楠又出去帮着搜救了不少人。
京城的建设毁于一旦,皇帝在缓过劲之后终于从外地调配人员、粮食回来缓解京城的窘状,确保幸存下来的百姓能活下来。
毕竟要是京城成了空城,那皇帝大概也坐不稳皇位了。
安楠在外面忙活了两天之后,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这个身体似乎还有亲人?于是她又回了一趟安家,安家人倒是命大,安父安母和安书都活着,只是安书的腿被砸断了,又怕地震会再来,也不敢回未塌的屋子养伤,只敢在屋外平坦的院子盖了帐篷躺着哀嚎,安母则心疼得不行地哄着他,安父被皇帝召进宫里商议救灾事务去了。
安家的房屋也倒塌了一大半,但剩下的屋子也足够幸存下来的人挤一挤了。
“安楠你回来了?你弟弟被砸伤了腿,可怜的,连骨头都露出来了,你能不能帮忙找找郎中?对了,药材、药材咱们家的也全都被埋在屋子下了……你得帮帮你弟弟啊!”安母看见安楠来了,拉着她的手就一顿哭诉。
她此时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身上穿的衣裳不太合身,应该是哪个丫鬟或者婆子穿的,要是在平时,这样的衣裳她连看都会觉得脏了自己的眼,但现在她却不得不穿在身上,因为地震发生时她只穿着寝衣,逃生时慌得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穿外衣?所以这件衣裳还是仆妇的。
安楠进了低矮的帐篷,看到自己那个娇生惯养的弟弟脸色苍白地躺在铺着一层木板的地上,两只腿血肉模糊,裤腿上还是一片血污,伤口红肿着,已经隐隐有发臭的迹象了。
“你们居然没有帮他清理伤口?!”安楠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们又不是郎中,哪里敢碰他的伤腿,万一不会处理反而让他伤得更重了怎么办?”安母抹了抹泪,不悦地说道,觉得安楠的话像在指责自己,便拧着眉回答道。
“就算不会处理,那也应该帮他擦干净伤口的血污吧?这是外伤,处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就行了,现在还能到哪里去找郎中给他看?”安楠说着,过去凑近了看安书的伤口。
“你不是瑞王妃吗?难道瑞王府没有养着大夫?你随便找一个来给你弟弟看就是了!”安母说道。
“谁知道瑞王府的大夫还有没有活着?就算活着,人家也是顾着王府的人的。”安楠白了一眼说道。
然后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去烧一盆干净的开水端来,还找一些干净的布和一把锋利的刀子。”
“你想干什么?”安母惊怒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