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安棣小胖子绕着大人转圈,一刻也停不下来,时不时地去骚扰他爹、他娘、他姐,当然,还有冷着一张俊脸的萧亦禅,他是个小机灵鬼,胆大包天,并不害怕萧亦禅。
萧亦禅此时却心不在焉的,他不时地看一眼安楠,欲言又止。
安楠觉察到他的动静,问他:“你有事要说?”
萧亦禅点头,只是扫了一眼安父和安母,安楠便对安父安母说:“爹娘,我和安丰到外面去逛逛。”虽然萧亦禅跟安家人坦诚了自己的真名,但安楠还是习惯叫他安丰,安父安母倒是叫他的真名。
安父摇着扇子,叮嘱安楠道:“别走太远了啊,虽然有月光,但不够亮,摔倒就不好了。”
于是两人走出了安家院子,果然月光朦胧,凉风习习,即使是熟悉的家门口,看过千万遍,也别有一种不同于往日的美丽。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安楠问道。
萧亦禅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夜风中传入安楠的耳朵:“我今年二十五岁,从未娶妻,家中富足,不愁生活,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安楠听了他的话,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愕然地说:“你怎么突然想跟我成亲了?以你的家世容貌,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我今年都二十岁了,按村里人的说法,已经人老珠黄了……”
萧亦禅定定地看着她,高大挺拔的身形在月光下映出一个同样修长的影子,他冷峻的脸庞在白雾般朦胧的月光下居然显得温和柔软,他说:“我也已经二十五岁了,和你相差五岁,不是正好吗?谁也不用嫌弃谁。”
“可是,家世地位不匹配啊!”安楠辩驳道,她都做好这辈子终身不嫁的准备了,可萧亦禅却来诱惑她。
“家世地位?那并不重要!”萧亦禅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盯紧安楠,“难道你还想被伯母整天催促着成亲吗?想着被桃花村的人非议吗?就算你能忍受这些,但伯父伯母和安棣呢?他们也一样要承受这些非议的,甚至他们还要替你操心伤怀……你难道忍心让他们承受这些?”
安楠一顿,萧亦禅的话已经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一点,安父安母对她很好,一如既往地宠爱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了,唯有她的亲事成了他们的心结……
安楠是知道这一点的,但萧亦禅没有和她说穿的时候,她还能勉强忽视他们的担忧,但如今这层薄薄的纸已经被萧亦禅戳破了,难道她还能对安父安母的忧愁视而不见吗?那就是不孝了!
萧亦禅见她已经有了犹豫和软化的迹象,立刻又给了安楠会心一击:“我这次回来,发现伯父伯母比四年前衰老许多了,可他们现在依旧在为你的亲事操心,一刻也不得安乐,我还发现伯母在私底下会很伤心惆怅地看着你……”
萧亦禅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带着一股叹息,安楠听到他的话,心中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生疼,没想到安母居然这么不放心自己,她破天荒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孝、太自私了,享受着安父安母的关爱,却不肯妥协一点点……
“我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你能接受这点吗?”安楠冷静下来后,问萧亦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