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怀孕的事让整个安家都喜气洋洋起来,安父干起活来格外卖力,风风火火的很有冲劲,安母则每天都笑眯眯的,高兴得不得了。
安楠见她虽然是高龄孕妇了,但身体还好,便偶尔给她把把脉,把一切隐患消灭于萌芽之中。
在等待小生命到来这一段空闲的时间里,安楠便帮安丰也检查一遍身体,他身上有不少旧伤,其中一些疤痕狰狞恐怖,可想而知当初伤得有多么重,他现在还能活着是很幸运了。
他脑子的毛病并不是天生的,大概是后天伤到了,因为安楠见过他每隔一旬半月就头疼发作的模样,还从他的头顶发现了隐藏着的伤疤,那他变傻应该是受了伤的缘故。
头脑上的伤病最难治,安楠没有现代医疗器械可以检查,只好凭着自己的中医经验和猜测来给他治脑子——希望不会把他治傻了,不,他现在就是傻的,再治也不会比现在更傻了吧?
不负责任的安楠便把他当成了小白鼠,给他开了几幅药,幸好他很听话,让他喝药他便乖乖地喝,一点都不犹豫,安楠对这格外配合的病人很满意。
安楠让安丰坐在凳子上,她站着,扒开安丰的头发看他那顶着伤疤的地方,轻轻按了按,问道:“会痛吗?”
安丰抬起头,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安楠,安楠知道他反应迟钝,便又问了几次,终于他听懂了,摇了摇头。
安楠叹了口气,对他说:“你这傻哑巴,话都不会说,你喝了那么多药,身体有什么变化都说不出来,我该怎么给你调整治疗方案啊?真是堕了我当初绝世神医的名头!”
安丰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乖乖地任由安楠拨弄他的脑袋,像个会呼吸的玩偶。
如今他在安家生活了几个月,已经养回了一些肉,虽然还是瘦削,但总算能看出个人样来了。
他长得倒是浓眉大眼、轮廓硬朗的,如果他神志清醒的话,会是个沉着坚毅、眉眼锋利的伟岸男人,可惜他神志不清,眼神懵懂,光长了个大个子,便显得呆滞笨拙了。
安楠帮他重新束好了发,便拍拍他的肩膀就要让他自便,安丰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脑袋上放,似乎还想让她摸他的脑袋。
安楠错愕地笑了,说:“你要干嘛?头发已经帮你束好了啊。”说着想要挣开他的手。
安丰却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黑黝黝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安楠,薄唇紧抿着,似乎在跟安楠耍脾气。
见他居然有小脾气了,安楠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要知道安丰刚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啊,更没有什么脾气,可现在他却会表达自己明确的意愿,而安楠不听他的,他还会不高兴了,这说明安楠这段时间的治疗不是没效果的啊,安丰这不就是有了新反应吗?
安楠眼睛都亮了,双手猛地捧住安丰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刚刚你在不高兴吗?因为我没按你的意愿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