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不是那意思……”
韩雪听着方悦在那据理力争，看着前方疯狂的人群，对里面的原因更加好奇，如果她没记错，数字集团前几天公布的股票数还不到45%，一下子翻了这么多，怎么办到的？
方悦放下电话，额头隐约可见汗渍，短短几分钟，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既费心费力，又激动难言。
韩雪：“你不是主持人吗，怎么还兼职记者？”
方悦：“碰到这种大新闻，哪一个媒体人会放过。”
韩雪：“刚才你说的亏损没有上限是什么意思？”
方悦组织一下语言，作为经济类节目的主持人，基本的金融素养还是有的，听完赵子明所说，就知道，参与这次做空的对冲基金，灭顶之灾要来了。
“假设你是一家对冲基金的经理，现在开始做空ARM，它的股价是168英镑，你觉得未来它会跌到120英镑，所以你先以165英镑一股的价格卖出ARM股票，然后期望，比如六个月之后，以120的价格买回来，还给市场。45英镑就是你的盈利了。”
韩雪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她倒是明白了。
方悦继续说道：
“然而事实证明，收购很有可能成功，而最关键的是，做空，也就是借ARM股票的人太多，导致需要买ARM股票的人太多，于是供给严重不足。大家都需要这个东西，那么很简单，就各自竞价吧，价高者得——所以这个时候，ARM的股票理论上是可以涨到正无限的。”
韩雪慢慢说道：“也就是说，对于参与做空的对冲基金们，问题就变成了，他们准备花多少钱来买一个，必须还，还不上就只能等死的东西？”
方悦神情兴奋，打了一个响指，“宾果，ARM公司股票现在是168英镑，你出300英镑，代表每一股你就要亏掉1/2，但是你出300英镑，别人很可能出更高，你可能买都买不到，所以你只能不断加价，最终市场会飙升到一个无法承受的地步。”
韩雪轻捂小嘴，“赵子明这次岂不是要发财了。”
方悦盯着前方拥挤的人群，“发财是小事，关键是并购ARM有成功的希望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韩雪：“意味什么？”
方悦扭头看了她一眼，放弃了解释芯片产业的格局，挑了一个最通俗易懂的说法，
“赵子明的地位将上升到一个新台阶，从此之后，他的影响力就不再局限于公司企业间，你，可以把他看成两马一李的综合体。”
韩雪格格直笑：“你说的太夸张了，一个并购案而已，ARM市值也就几百亿美金，赵子明拿到手里，不过是锦上添花。”
方悦翻了翻白眼，韩雪把精力都用在了其他地方，对于理工科、产业政策了解不深，不知道其中的深意。
韩雪：“我看你刚才想冲到前面，你要问什么？”
方悦：“这还用说！自然是想问他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悄无声息增加了近40%的股份。”
韩雪眨了眨眼，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我估计你今晚没机会了。”
方悦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韩雪：“你没有赵子明的私人电话吗？”
方悦摇了摇头，“他可是一个怪人，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和他有过任何交往，更不用说电话了，现在消息一出，我这边是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