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办法了没?”诺言看着李健在自己面前来回踱着步、托腮沉思着什么,有些无聊的问着。
李健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软木剑被他放在了一边,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这种地方随时可能会有鬼过来,李健还特意用符箓将剑身包裹起来,遮掩亮光。
当然了,符箓也不是随便拿的,而是从中挑选出之前曾让胡子感到难受的那几种,实际上这些符箓上的部分字符,李健也勉强看得懂,毕竟当初魏天师在制作的时候,李健也在旁边看着,偶尔也有听过他和鬼君竹之间的交流。
诺言撇撇嘴,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一静下来,而且周围又没有其他的鬼,她眼睛看着李健,却突然想到了前不久上门拜访的那个女孩,眼珠子一转,八卦之魂就熊熊燃烧起来了,也不管李健现在有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便问道:“那个……是叫徐嘟嘟是吧,你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嘛?”
这是李健在他们面前的说法,诺言当然不太信,虽然她的年纪比徐嘟嘟还要小,可她“活得”久多了,就算心思单纯,但在感情方面,却也有自己的一套认识地。
李健耸耸肩,说道:“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但是我看那个女孩,好像真的挺喜欢你的啊。”
“不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么,我看就算同为女的,你也不一定就真的了解她在想些什么吧?”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但诺言总感觉他在敷衍自己,她张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李健表情一肃,对着她竖起了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诺言点点头示意明白,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去,看着自己身后,也是他们“碰壁”的那地方。
听不到声音,但是诺言很快就感觉到有两股鬼气朝着这里走过来,当然,目标应该是对着那里面。
李健早就用上了“绝”字符,贴了两张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周围,起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住他们的存在。
很快就看到有两个身影逐渐靠近,李健看得还模糊一些,诺言却是看的很清楚,那是两只年龄完全不同的鬼,一个五旬老汉,面貌松弛、身上穿着邋遢的工装,另一个却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也是普通的休闲搭配,看起来他们是特意来此,就不知道是做什么了。
不过现在不方便说话,诺言只是递给了李健一个眼神,李健点点头,她便小心地往那边挪近了一点儿,当然还在符箓作用范围内,好方便看清楚那边两只鬼在做些什么。
“老大他们干嘛不亲自过来?”这是年轻那只鬼在说话,看他神色似乎还有些愤愤不平。
“他们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何况就是按一下开关的事情,来一个人就够了。我还是怕你太毛躁,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要陪你一起过来的。”老汉呵呵一笑,一边往前推开什么东西,就见到与李健他们“一墙之隔”那一块地方,像是露出了一个洞,若隐若现的光照射进来,甚至有些刺眼。
李健看着那光照耀的地方似是要将诺言也照出来了,心中猛地一惊,忙过去将她拉扯了过来,免得暴露。
“嗯,什么声音?”这话让本来下意识挣扎的诺言心中一惊,立刻不敢动了。
年轻鬼嗤笑道:“你想多了吧,这里能有什么声音,你咋还把这耳背的臭毛病带进棺材里了呢?”
老汉皱了皱眉,细细聆听片刻之后,确实没有听到什么,也只能摇摇头,当成是自己的错觉了。
“我就说嘛,”年轻人细细笑道:“你这是太紧张了,紧张得都神经敏感了。”
老汉并没有跟着放松,而是沉声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紧张点没什么不好,要放松,之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放松。”
年轻鬼却突然收敛了笑意,看着正在那边捣鼓着什么的老汉,犹豫了一下,才又问道:“那件事情是真的么?”
“什么事情?”老汉一边看着面前的一排按钮,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就是,老狼他们直接被放弃在上面……”
他话还没说完,老汉就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还看了看周围,随后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乱说什么,不要听风就是雨!”
“我哪有乱说?”年轻鬼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嚷嚷道:“这都已经传遍了,不然你知道我平常都不理会这些东西的。但是老狼他、老狼他毕竟平常照顾我很多,刚开始也是他一直在帮着我适应,我……”
看他情绪低落下来,老汉拍了拍年轻鬼的肩膀,叹了口气,突然意味莫名的说道:“暴风将至、大变渐生,到那个时候,咱们能够顾上自己就很好了,哪里管得着别人的死活?”
接下去的时间里,他们再没有多话,老汉让年轻鬼帮自己看好了按钮——他不认识上边的英文,然后才选择了其中一个按钮,轻轻按了下去。
上面隐隐有什么声音传来,便连李健他们都感受到了,他们两个自然也听到了,互相对视一眼,俱都松了口气。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老汉又提醒道:“上去之后,可千万什么也别说,不然的话……”
年轻鬼默默点了点头,只是在跟着那老鬼回返之时,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却回过头来朝着李健他们这边望了一眼。
等到他们两个都看不见了,诺言和李健才先后松了口气。
诺言和李健此时的姿势有些怪异,这让李健也有些尴尬,好在只是他只是用手堵住了对方的嘴巴,并没有摸到或者蹭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既然这时候那边已经离开了,他也就放开了诺言,诺言一言不发的坐起身,也没有回头看他,在黑暗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李健有些无奈,他之前说的“女人心海底针”也算是曾经的有感而发,虽然这几年没正式谈过恋爱,但也算和形形色色的女性有些接触,互相抱有好感的也不是没有,但他是极讨厌故作姿态还要让人去猜其意图的那种人的,不分男女,而这一般是女的居多——至少在他身边是这样,所以自然而然就有这种“总结”。
而现在对于诺言的心思,他也不想去琢磨,直接说道:“他们走了,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