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张景坐在床边，青鸾端坐在梳妆台前，两人一言不发。
张景看不见青鸾的表情，只能看见镜子中的半面残妆。
“你想问我什么？“青鸾微微侧身问，
“桂花酒加上梅花酒，而且酒里还有其他的香味儿，这种浓郁的香味儿本就会极为吸引这些毒物，你和李大人到底有什么仇怨？“
“你觉得是我？而不是巧合！”青鸾似笑非笑看着镜子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自从我们搬到这里，你很少去清秋阁，为什么那晚你会去清秋阁？而且你的确和黛眉跟他喝酒了，这也是巧合吗？”
“你这是在审问我吗？”青鸾侧脸笑看着张景，“想让我害怕？”
“你会怕？你还会怕死吗？”张景眼神无奈。
“怕，以前不怕，现在怕！”青鸾低眉，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了了，你们收手吧！”张景站起来，拉住青鸾的手。
“我们要是不呢？”青鸾笑道，带着戏谑的笑意望着张景，“你大可以去举报我，这样还会显得张大人你知道如何明哲保身，你也是锦衣卫，这是你的职责，我肯定不会怨你。“
“是吗？你这是在试探我吗？“
“那倒不是，是因为我知道你和有些人不一样，你至少还知道什么是错，什么是残忍。“
“何以见得？“张景玩味地望着青鸾，青鸾转过脸，望着他淡然一笑，”我见到了莫大人的孙子，活泼可爱如今已经快四岁了。“青鸾笑道，说罢转过脸卸掉了妆容。走到张景身旁，坐在张景腿上，把自己脖颈上的薄纱蒙住了张景的眼睛。
“你知道吗？“青鸾伏在张景耳边，”我不想看你的眼睛，因为它们太冷。“
“我倒是很想看你的眼睛，它们倒是深不见底。“
张景还没有说完，青鸾的嘴唇已经盖住了张景的嘴唇。
冬日的夜晚，寒风呼呼地吹，张景闭上眼睛，不想去看眼前人，脑海里陡然浮现很多年前那位妇人的面庞，她和青鸾的脸交叠在一起，吓得他一下子惊醒坐起来，转头看枕边人正在沉睡，手还搭在在即胸膛上，身子又往自己这边凑了凑，张景继续躺下，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刚才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