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没有惊动沉思的盾山,只在他身后站立许久,琢磨着不同寻常的一晚过后,该怎样与他打招呼。
盾山确实变了,从背后看,难看的黑锅还倒扣在背上,但除去那一块,其它部位皆呈现出焕发光泽的灰色,看上去犹如新造。
“这大概正是他真正的形象吧?他究竟是天地造物,还是由人力打造,从他的外表还真看不出来。然而他本性纯朴,心地善良,这是不可否认的,所以就算爆发战争,长城内外将迎来血雨腥风的年月,我也不能再放手任他流浪天涯。”
打定主意,苏烈放开马缰绳,让战马自己去寻草吃,又轻咳了两声。
盾山在思想里埋得太深,本该留意到马打的响鼻,却直到苏烈在他耳边咳嗽才发现身后有人,惊得瞬间就立了起来。
“哇~!”
苏烈忍不住惊叹出声。真香大酒楼厨房里的废铁块,没想到真实形象如此威武。他仿佛一座钢造的山丘,不仅浑身关节光彩四溢,还有着与山一样笔直的脊梁。
他起身时身体爆发“嘎啦啦”的骨节活动声,单声势就足以震慑任何来犯的敌人。
苏烈并未震惊于盾山这翻天覆地的转变,只是由衷地欣赏他,并不吝说出任何赞美之词。
盾山用那双发光的绿眼向下一扫,发现了苏烈,便又生气地背过身去,表示不想与他说话。
“盾山弟弟,能告诉我,你因何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吗?我记得昨天你还遍体鳞伤呢。当然那些伤,实际是锈蚀的痕迹。”苏烈直言不讳地问。
盾山坐回原处,用两手捧着脑袋吱唔道:“什么变化不变化的?你要是弄伤了手臂或大腿,不过几天也能好吗?你这样问我,是不是瞧我不起,认为机甲人的身躯没有自愈功能?”
见他误会,苏烈走过来摇着头道:“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是否是那种目空一切的狂妄小人,想必你心里有数,又何必如此怼我?长城以西的形势有变,我们长城守卫军即将与魔种开战,有些事我特来征求你的意见,这难道不是尊重你吗?”
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盾山自知不是个孩子,哪好意思继续无理取闹?唯有应付着说道:“打仗就打仗,你来找我做甚?我又没办法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