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寨之中,金克瓦弓、罗克邪两个人并坐,贺重宝、李自成两个并坐,金克瓦弓红着一双眼睛,瞪着贺重宝道:“贺公,三河部的人马都在你的手中,织田信奈不过就是一个你手上的提线木偶,这单于之争,实际上就在你与丁立之间,而今丁立在这里指风挥雨,眼看就要把这单于给揽入怀中了,您就不急吗?”
贺重宝浅笑不语,金克瓦弓把一碗酒又倒进嘴里,道:“您也不必瞒我,这位大师就是董太师的门下,他为什么来,我心里清楚,我们乞烈王部现在也已经被丁立害得残了,不再肖想单于之位,我愿倾一部之力,助贺公战胜丁立!”
贺重宝越听越为满意,刚想回话,李自成突然道:“还是看看织田部首回来之后,会是什么情况吧。”
贺重宝脸上的笑意一下没了,若是织田信奈输在里面了,他就是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把单于之位从丁立的手里给抢回来。
几个人同时低头慢慢饮酒,谁也不再说话,罗克邪看在眼中,暗暗摇头,心道:“就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肖想,这单于之位,我还是早早抽身的好,若是陷在里面,只怕就走不得了。”
李自成也暗打主意:“这一次的大事必是不成了,莫若吾把他们都带回去,也算我手下一股力量,扼守上郡,相以待时。”
几个人各藏心腹事,正在思索间,突然帐帘被挑开了,罗素梅飞身撞了进来,大声叫道:“爹!”
罗克邪猛的抬头,惊异的道:“梅儿,你怎么回来了?”
贺重宝也道:“我家小主呢?”
罗素梅尖声叫道:“织田部首突然刺杀丁立,被并州军把他们都给拿下了,那丁立放了我回来,让我……。”
罗素梅的话音没落,帐帘二次被挑开,贺不提手脚哆嗦,脸部扭曲的进来,大声叫道:“府君,府君啊!”
贺重宝眉头一立,道:“你这是作什么?”
贺不提满脸是泪,哭道:“黑山贼张飞燕挥军进入上郡,两位小将军……小将军战死,上郡已居张飞燕之手了!”
贺重宝猛的跳了起来,叫道:“你说什么?张飞燕进攻上郡,如何我们这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贺不提拍着大腿道:“那丁立部下的乐和、李波二人把我们的探马都给截杀了,所以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这一回是他们故意放行,我们的探马才能回来的。”
贺重宝眼前发黑,身子摇晃,几希倒在地上,织田信奈被抓,上郡之后,前路被阻,后路被截,他们已经被困在五原,走不掉了。
金克瓦弓扶住了贺重宝,叫道:“贺公!我们都被丁立给害了,既然他这样对我们,我们就合兵一处,破袭五原,把丁立给杀了!”
贺重宝虽然痛失爱子,但是他还没有疯,最初的悲愤过去之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沉声道:“以我们现在的人马,要想进攻五原,就只能是一死了!”
李自成也道:“不错,我们此时当立刻引兵西去,张飞燕兵马有限,还不能完全控制上郡,我们强力破袭,就能从上郡突围出去,然后一路向南,只要到了关中边上,董太师的人马就会接应我们,那时我们自然能甩开丁立。”
金克瓦弓一脸不甘之色,罗克邪捻须不语,罗素梅悄悄的凑到了他的身边,轻拉她的衣襟,罗克邪不解的看去,罗素梅在这帐里不好说话,所以向罗克邪不住的挤眉弄眼。
金克瓦弓一眼看到,历声叫道:“罗素梅!你说织田部首被擒,你是怎么回来的?”
罗克邪急忙挡住了罗素梅,道:“她刚才不是说她是被丁立放回来传话的吗;梅儿,那丁立让你传什么话?”
罗素梅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众人,金克瓦弓这会和疯狗一样,尖声嘶吼道:“你这贼贱妇,是不是想要去投丁立!”
罗素梅被骂得急了,叫道:“我们与丁并州又没有仇,为什么不能去投丁并州!”
金克瓦弓的怒火一下到了顶头,大吼一声,抓起割肉的小刀向着罗素梅刺了过去,罗克邪急声叫道:“部首切切不可!”张手来拦,只是才一拦阻,那小刀就从他的手掌上划过去,直刺进他的心口里去了。
罗克邪双眼翻白,一下向后倒去,罗素梅抱住了罗克邪,尖声叫道:“爹、爹爹!”一直守在外面的单飞龙、杨发青两个冲了进来,同时惊叫一声,一齐向前冲了过来。
金克瓦弓这会咬牙切齿,拔出小刀,又向着罗素梅刺去,单飞龙历啸一声,飞身跃起,一脚把金克瓦弓给踹了出去。
李自成和贺重宝两个对觑一眼,心道:“这乞烈王部却是不能待了,还是先走吧!”
两个人想到这里之后,向着大帐门前就走,这会金克瓦弓的亲信也冲了进来,金克瓦弓失心疯了,大声叫道:“把人拦住,一个也不能走了!”
随着吼声,金克瓦弓的亲信一齐向前,拦住了李自成和贺重宝,叫道:“都不要走!”
李自成哪里肯受他人的控制,怒吼一声,双手齐出,抓住了几个人用力摔死在地上,随后当先闯了出去,贺重宝,贺不提两个紧随其后,也出了大帐。
这个时候,罗克邪捂着自己的心口,长出一口气,叫道:“我却没事!飞龙,把金克瓦弓给我杀了,发青把进来的人也都杀了!”他一边说一边把衣服解开,原来他胸口佩着一个木质的神牌,这是他们族中的图腾,割肉的小刀太短,刺到上面之后,穿透神牌,就剩下一点刀尖,点到他的皮肤上了,所以并没有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