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曹十殿,你不在你的临渊呆着,跑到我沧州,你的手伸的很长啊!”王珂冷声喝到。
“你确定不要我走?”许永乐轻声问道,只是他问的并不是王珂,而是苏问。
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人,正是王明渊,他一路疾驰在经过陈长安的时候下意识的顿步却还是不留痕迹的快步离去。
“苏问,七贵他们让人抓走了。”
听的这话,苏问毛发炸立,心头的怒火仿佛要从瞳孔中冲出,一把扯过许永乐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是你做的。”
许永乐没有反抗,任凭对方如此无礼的扯着他的衣领,悠悠然的说道:“我能走了吗?”
看着对方有恃无恐的目光,苏问纵然怒意难平却还是无可奈何的松开对方,不甘的说道:“让他走。”
“我不许。”王珂一声令下,剑臣抬剑跨出欺身而来。
“陈支念。”陈茂川也不犹豫,早在剑臣没有一剑斩杀陈茂川时,老辣的展长空便以然发觉事态的不对,连儿子也顾不得,纵然凌空飞燕不如走马观花,可他想走,这里也没人能够拦住他。
陈支念运起双袍,拢长的袖口在灵力的鼓荡之下一紧一疏,翻手震出一道虚空掌印拍在巨剑之上。
“王珂,放他走。”这一次是陈茂川开的口,再没有之前王将军的敬称,尽管少了本王二字,依旧充斥着不可违抗的强硬气息。
然而王珂出奇的没有反抗,冲着剑臣挥了挥手,盲眼剑师仿佛真能看见一般随意的收回巨剑,全然没有宗师的傲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寻到一张尚未毁坏的酒桌自酌起来。
“来找我。”许永乐对着苏问又是一笑,黑烟升腾,直到身影消失无踪。
“我陪你。”陈茂川说道,尽管他此刻胸口已然血流不止,可比起苏问强开灵宫而造成的虚弱状态还是要好上太多。
“不用,帮我好好照顾胡仙草。”苏问走到胡仙草身旁,对方极为默契的将手中的龙舌递了过来,却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冰冷的面容,故作漠视的说道:“可别死了。”
苏问接过剑,抬手摸了摸对方脸上的疤痕笑道:“放心,我死了谁给你发工钱,不过,我回来后要看到一个最美的胡仙草。”
见对方没有说话,苏问向陈茂川点了点头,按照记忆中的线路朝着都司府深处走去,走过陈长安的时候,他本想问些什么,可看着对方望向他的目光中分明更加迷惑,索性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去。
“你还不快去,晚了,你想看的东西可就没了。”平等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站起身来,“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办完了就去找你。”
天边的白光越来越近,陈长安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道:“那家伙可不比官天晓差多少,你别逞强。”
“放心去吧!就是官天晓亲自来了也杀不了我。”平等王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这世间官天晓都杀不了的人只怕没有几个。
陈长安点了点头,也不再犹豫,轻敲着手中的竹筒朝远处走去,王少哲想去拦下对方,却被王珂抬手制止,尽管他不知对方来历,却能察觉到这书生的气息并不比阴曹十殿差,只是一个平等王已经让他捉襟见肘,实在是不能,也不敢再留下对方。
“先生,还请务必保住苏问一命,你说过你还会再救他一次的。”陈茂川躬身作揖恳求道。
“生死有命,我救得了轮回中人,救不了天命之外的人,一切看他的取舍了。”陈长安轻叹一声,手中的竹筒一路轻敲仿佛引动着什么,假的穆美心紧咬着双唇,直到一抹血珠浮现,似乎终于放下一切快步跟了过去。
只是少了三人,但整个庭院都瞬间宁静下来,那些原本归属穆长寿的势力此刻也都树倒猢狲散,尤其是展昌彭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从今以后沧州再无飞燕堡。
“平等王,这些年你在沧州布下不少棋子,穆长寿或许只是你的一枚弃子,你真正想做的是什么。”王珂屹立在对方面前,以他区区一等起凡的修为在面对立尘宗师的凝视竟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是在气势上压过对方一头,尤其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杀伐之意比起阳间阴曹的阎罗还要浓郁几分,不得不让人惊叹,这是得杀多少人才有的气魄。
然而平等王没有回应,只是突然阴森的笑了起来,可却笑的陈茂川心头阵阵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