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已经开始了。”其中一人轻语道,手中拿着一根一尺长的竹筒,正是陈长安。
“难得乱糟糟的,真想直接将这群蝼蚁都收入临渊之中。”另一人则是陈茂川在客栈中见过的平等王。
听的这话,陈长生脸上带着些许阴沉,皱眉看了对方一眼,冷声道:“我说过,不许你在这杀人。”
赤裸裸的警告却带着书生的柔弱气息,哪怕是在集市上用来威胁地痞流氓,只怕结果都是讨来一顿好打,然而平等王却是郑重其事的收起脸上虚浮的神情,犹如认错般说道:“知道了,但之后你要跟我回去。”
“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回去看看。”陈长安不动声色的坐在最远处的席位上,远远看着。
“既然不出手,你又何苦要来。”
“来看一个人,等一场命,如果世间真有命中注定,那今日他必死无疑,如果确有人定胜天,那我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陈长安说着似懂非懂的话,平等王的表情也随之转变,扫向场中的苏问,他此行为的三件事,准确的说是两件,找陈长安,找苏问,而后者有人要他死,还有人要他活。
苏问与小场对峙近百招,久久难分胜负,局面虽然混乱不堪,展昌彭却是一直便盯着这个让他以及整个飞燕堡都名誉扫地的家伙,虽说他是飞燕堡的少堡主,可修为着实差了太多,否则也不可能走到哪里都需要几名弟子随行护卫,只是他非但没有以此为耻,反倒是耀武扬威的很,饶是此刻混乱的场面,他尚且安闲的穿行在人群之中,端的是闲庭信步,却委实苦煞了那几名飞燕堡弟子。
“你,你,你,你们三个去给我拿下他。”展昌彭随手遣兵点将的指中三人,趁着苏问与小场战的难解难分,将其偷袭击杀。
三人没有犹豫,阔步便朝苏问袭杀而去,苏问虽然闪躲的狼狈,但铺开的念力仍是探到了三股不怀好意的气息,借着龙舌剑挑开小场的飞剑,脚下重踏飞身,三道身影齐齐扑空,正欲起身去追时,一把飞来的宝剑不由分说的横挪,三颗头颅带血飞起。
“吕小场,你做什么?”展昌彭怒声喝道,培养三名开灵初境的小宗师耗费的资源对于任何势力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就这么被对方一剑削了脑袋,心中无异于滴血。
吕小场收剑挺立,神情倨傲的看着对方,话语如他的剑一样锋利,“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才对,你又在做什么。”
“我好心助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反倒杀我飞燕堡弟子,今日你不给我个交代,休想离开。”
“杀了便杀了,你要是不高兴就过来和我打一场,只知道躲在后面算什么男人,飞燕堡要是交到你这种废物手中,真是祖上蒙羞。”
展昌彭气的面色惨白,险些连气都吸不上来,对着身旁的护卫叫嚷道:“你们都上,给我宰了他。”
“这。”几人有些犹豫,若是对上苏问,本就是要杀之人倒没什么,只是这吕小场着实棘手,要是惹恼了挂剑宗那位老不死的,他们绝对是用来保车的弃卒。
“叫你们上,没听见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吕小场冷笑一声,再看向对方的目光中甚至连不屑都显得恶心,“你这种人真是没救了。”
几名护卫相互对视了一眼,留下一人,其余人无奈上前,对着吕小场谦声道:“那只有得罪了。”
虽然三名开灵初境不是吕小场的对手,可再多两人却又是另外一条标准,吕小场依旧是一剑斩出,灵动凶险的驭剑术运转极致,五人合力去挡,只是一个照面,双方已是心领神会,几经交锋,虽然打的精彩纷呈,可行家一眼就能瞧出这其中雷声大雨点小,也就是展昌彭这种半吊子看的兴起,几番叫好。
“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仅存的那名护卫手握长剑,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似是有什么东西擦身而过,三步之内便是吕小场都不敢让对方近身,一柄阴险的短剑悄悄从展昌彭的脖后探去,等到他终于察觉到一丝阴冷时,耳边的轻语已然将他的血液一同凝结成冰。
“嘿,偷袭这种事情,其实我最拿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