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了两郡郡守,听说还有沧州边军也参与此事,都是麻衣毛驴,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我看这里面多半少不了那位岐王殿下的谋划,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王爷,如今李大将军不在沧州,他可不得趁着这个时候立一立自己的威风。”
“那刚才那位?”
掌柜的小眼睛转的飞快,瞥了几眼屋内的身影,“寻常人那个敢来散仙楼找不自在,咱宁可信其有,也别在阴沟里翻了船,等会儿我亲自探探他的底,要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老子不介意让他出出血。”
“小人明白。”
装满了一酒壶的翠涛,掌柜的满脸堆笑的亲手将酒壶递了过来,又连说两句赔礼道歉的话,非要请吃一顿不可。
小仆人正要搭腔,被苏问一把拉住,面无表情的将掌柜的晾在一处,只等那双透着世俗的眼睛又飞快的转动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饭就免了,在下从澜沧郡来,听闻散仙楼是沧州少有的极乐之地,却不知这极乐二字藏在何处。”
掌柜的那里听不出这话中的深意,收回了之前的试探之心,只像看着满串的金银再向他招手般的亲热,说道:“那公子可是来对了地方,咱散仙楼别的不敢说,绝对是整个沧州最齐备的消遣地界,不知公子是手痒啊!还是腿痒啊!”
如此隐晦却又有趣的话语饶是南追星这种老江湖都忍不住喷出一口酒来,对于男子消遣而言,莫过于酒色赌博,既然酒已经打好了,也无非剩下两样,手痒自然就是想要玩两把,腿痒嘛!这里也多的是姑娘止瘙痒。
苏问红着脸,口中支支吾吾道:“玩两把,玩两把。”
见着对方一副窘态模样,掌柜的竟像是个见着雏的贪食婆娘一样喜笑眉开,从身上摸出一张要牌来,“公子,权当是方才赔罪,祝您玩得开心。”说罢便招呼一旁的小厮带他们去赌场。
苏问接过腰牌,上面刻着一枚五十的字样,大抵是有这腰牌便能换来五十两的筹码,对于整个散仙楼来说不过是凤毛菱角,不过是寻个由头将方才之事一页翻过,不可谓精明。
在那名小厮的带领下,三人一路穿过一条幽黑的长廊,看见一座两人高的木门,还有百步距离便听见里面传出的稀疏声音,带好小厮递来的面具,来这里消遣的大多都是些官家子弟,甚至是一些个自语名士风范的学究也都爱来享受一番神仙滋味,可出了这里,学究是学究,赌客、嫖客可就沾染不上半点关系,真人不露相,古人的道理还真是千变万化。
七贵轻轻拉扯着少爷的衣袖,小声道:“少爷,方才那老鬼请我们吃饭,你干嘛拒绝。”
一旁的南追星抚了抚脸上的面具,特意将那一缕白发抽了出来,轻声道:“你当那顿饭这么好吃吗?方才小苏若真像你那样欢快应承下来,此刻说不地已经被请到后院吃杀威棒了。”
“这散仙楼这么大的家业,若只靠着酒水那点生意,早就垮台了,不懂事的人才去吃饭,真正有心人的要么是在这里,要么是去楼上。”苏问头头是道的说着。
“那咱们怎的不去楼上耍耍,这里吵得很。”七贵揉了揉耳朵,就他这种嗜钱如命的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来赌场消费半颗铜板。
苏问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对方的后脑勺,白眼说道:“你还真对得起巧巧,信不信下次见面我掀你的底。”
一听这话,七贵连忙哭丧着脸哀声道:“少爷,我错了,你可千万别跟巧巧说。”
“不说也行,拿三百两出来。”
“啊!”
“啊什么啊,快点,少爷我今天要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