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趣÷阁生花,画梦中客,苏问双臂撑着窗台,眺望远处的山林,若这支生花趣÷阁落入南唐那位嗜诗如命的程探花手中,只怕是如痴如醉,并将请来能工巧匠修建一座供台将之高高奉起,每日焚香沐浴,一日三请,至少不会像此刻这般被人荡在指尖,随意转动,后背搔痒时还会顺手戳一戳。
“掌教给我这支趣÷阁是为了什么,也许那个骄傲的丫头字写得不好,可我也不见得能胜过她几分,但我的画倒是不错,自信能赢她,只是这趣÷阁脾气还真大。”
陈茂川推门而入,见到眼前这幕,恨不得将那根被天下文人视为珍宝的生花趣÷阁从这个不识货的蠢蛋手中生夺过来,就算是拿座金山来换也都值得。
“你若是不想要这趣÷阁,还是给我算了,要求随你提,本殿下绝不还价。”
苏问像看白痴一样盯着对方,虽然这总是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此刻偷师过来反倒好用的很,没有说话,却比说了一万句还要清楚明白。
“生花趣÷阁在你手中也有几日了,是个人都会耐不住性子提趣÷阁写上两画,你倒好暴殄天物的紧,一个字都憋不出来。”陈茂川扬起手想要接过对方悬在指尖玩耍的趣÷阁杆,却被灵巧的躲开了,不知是何材质的晶莹玉石趣÷阁杆在指间晃动两分,险而又险虚浮空中,可是吓坏了心惊胆战的小王爷。
苏问也不再挑逗对方,将生花趣÷阁放回锦盒中,一本正经的缓声说道:“我的字很差,文采更是不好,生怕辱没了诗仙名头,到底是有灵性的宝物,它既不愿被我用来写字,再不拿来做些别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陈茂川听出了意味,大概猜出了什么,所谓的灵物归根结底免不了认主的俗套,呵呵说道:“强词夺理,还以为你真有自知之明,果然是那个苏问,脸皮厚不可言,你要是真能用得了这趣÷阁才是怪哉,有灵的宝物,以为在你手上就是你的了,那不是个人都是诗仙了。”
苏问嘴角一歪,也不想去看对方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哼了一声,说道:“既然知道还那么多废话,宝贝!狗屁的宝贝,对我而言没有用的东西什么都不是,灵性这东西说多了就是矫情,我要不给它拨乱反正,它真以为我也是那位不似人间的仙人。”
要说苏问没有幻想手持生花趣÷阁,挥毫似诗仙的场景,那绝对是假话,只是这趣÷阁当真奇怪,趣÷阁尖白毫竟是丝毫不沾墨水,这几日任凭他如何摆弄都像一潭死水,那有半点灵性可言,写不出色彩的趣÷阁还能叫趣÷阁,挠背都嫌太短。
越想越气愤,挥手将锦盒推的远些,眼不见为净。
陈茂川也不说笑了,立在对方身旁,不知从那里抹出一根糖葫芦递过去,“我叫人专门去山下买的,算是提前祝贺你,想好要比什么吗?”
“你觉得我和她躺在地上比谁更高,她该如何胜我。”苏问满含深意的说道,下意识摸了摸裤裆,这几日跟李诚然相交久了,不自觉的口中出浑话。
陈茂川伸到一半的手猛然收了回来,迎着对方要吃人的目光将最大那枚山楂囫囵个的含.入口中,啧啧享受,说道:“你小子原来跟姑娘说话都脸红,现在只见一面还能记得人家胸脯高低,像话?”
“你不还是听懂了,虚伪。”
“老子风花雪月,你才见过几天的世面,我很堪忧日后你进了学府,怎么融的进那些酸腐书生气的同门。”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明日早起咱俩比比谁的高。”
好似少年不知愁滋味,只道春光将近,好笑,好笑,苏问没有去问对方与郡守之间交情如何,陈茂川也同样没去问观天台真有那么好上,自从木屋出来后,两人越发的相像,一个充满秘密的无名小辈,一个有话不言的小王爷,行走在沧州大陆,般配,他日京都再见,一个皇亲国戚,一个学府名士,搅动一潭浑水,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