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高不可攀的山巅,但它就在那里,只要迈出第一步,第二步,终有一天是能够看到近触云霞的风光,苏问这样想着,他不是一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骄傲谈不上,但却比更多人自信,因为他也做到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吃饭,走路以及终于离开了木屋。
只是没有人可以一步登上山巅,就像是上楼,通过第一层才能到达第二层,然后依次往上,起点可以高,但起点绝不会是终点,所以想要登上问道天,就必须先要进入凌天宫,而进入凌天宫的通道,纵横学府是其中之一。
很巧的是他正要去那里学习,很不幸的是他并没有入学的资格,于是带着一丝侥幸的苏问轻声问道:“是师兄让我去纵横学府学习的,那么我就有资格,因为有师兄的信。”
“哦。”陈茂川对这句话起了兴趣,准确的说是对话语中的师兄儿子感到意外,本以为对方应该是某处隐世大族的公子,想不到竟是有师可寻。
“不知苏兄师承何处?”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响起那日对方自称苏一二,这才以苏兄称呼,好在对方真的姓苏。
苏问摇了摇头,十分随意的说道:“我没有师傅,我只有一个师兄。”
“那里的道理,既然没有师傅又从哪来的师兄。”陈茂川觉得好笑,想起某些高人并不喜欢弟子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存在,只是对方这样的借口未免太不着边际了。
“没有就是没有,他说是我师兄那就是我的师兄,这就是道理。”
他说是则就是,这是苏问十五年来对于自己师兄的描述,在他印象中,师兄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不言苟笑的人,特别是那几位随师兄来看自己的叔叔,似乎对师兄永远都是毕恭毕敬的相待,每一句说出口的话都需要精心打磨一番。
陈茂川没有再问,因为那双眼睛不会骗人,所以它的主人也不会骗人,“那封信能让我看看吗?”
七贵阴沉着脸,对陈茂川更加的不喜欢,对方之前的话很不好听,甚至让他生气,鼓着小嘴,像一个蒸熟的包子。
“没事,给他看看。”苏问开口道
七贵极不情愿的从包裹中取出那封被压在棉衣最深处的信,并没有直接交给对方,而是探出手回勾了两下,嘴角一嘟,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意思并不难懂,因为他是七贵,寓意着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贵的小仆人,即便是要走进衙门里还想着让对方赔门钱,陈茂川轻笑着从怀中摸出一枚银锭,这才换来了信,只是再拆开信后的第一眼,清俊的脸庞微微颤抖了起来,额头上爬上一道道黑线。
“这,这真的是字吗?”
北魏人尚武却不废闻,在他们眼中一个优秀的北魏人必定是文能提趣÷阁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全才,不仅要炼的一身武艺,更要能写出一手好字,可以不想南唐那般繁茂瑰丽,但至少也要清爽大气,彰显干练。
可这封信上的字迹,已然不能用不敢恭维形容,而是要绞尽脑汁的该如何去恭维,说是满枝的树杈子,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树杈子一个一个规矩的分开,可还是看不出有文章的意思,原本还对那个所谓的师兄有诸多期待,只是这第一印象实在是大打折扣。
看着对方窘迫的神色,苏问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给七贵使了个眼神,谁知对方再次探出手勾了勾,直到一枚大钱到手,才润了润喉咙将信上的内容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