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白着一张脸。
“是他,奴婢当时就瞧着眼熟。好似在哪里见到过似的,陌生又熟悉。”
“能不陌生,能不熟悉么?当年姑姑天天看他的画像,可这时间久了,姑姑不让看不让提。奴婢印象都模糊了。”
“而且他还知道姑姑最喜欢的迎君,除了咱们几个房里人,还有谁知道?”
丫鬟猛地叫起来:“还有,昨夜姑姑房中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
“当时奴婢,奴婢站在门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奴婢在姑姑房中听到了男子的声音,今早姑姑房里的合卺酒就变成了一杯寡淡无味的清酒模样。甚是清淡,而且昨夜房中没有一人出入,姑姑给杜公子缝的喜服也没了。”
堂前鸦雀无声。
谢太傅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他这一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杜循和妹妹不曾见上一面。
此刻,却是深深的松了口气。
门外有门房进来禀报。
“老爷,东宫来信了。”
谢凝之亲手接过,递给谢太傅。
谢太傅看着看着便泪目,声音颤抖。
“派人去通知杜家,一同去荒都一趟。殿下信中说,杜循在荒都水域中。去替他,替他收敛尸骨。”谢太傅说完这话,手上一松,信飘落在地。
果然,是殿下的字迹。
谢凝之捡起信纸,眸子微垂。
信上的字龙飞凤舞笔锋有力,字如其人。
将信纸一叠,收入袖中。
“祖父莫急,殿下想来是知道些什么。既然殿下会将书信送来,只怕是有十分把握那是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