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听罢却是摇摇头,脸上带有三分认真七分玩笑地道︰“公子此言张慎不敢苟同!某认为这比喻十分恰当!张慎心有大志,今后若是时机得当,必当效法孙老丞相那般,上报君王下安黎民,做俗世中的一世人杰!
呵呵,张慎有志将来成为大秦的一代贤相,就是不知公子可有志将来口含天宪,手握日月旋转,鼎立天地乾坤?”
沉沉的声音却有振聋发聩之奇效,惊得杜玄目瞪口呆g。
张慎灼灼的目光中透出一股难以言明的奇异色彩,他的脸上露出如同着魔一般的诡笑,声音也似乎沾染上了奇幻之力,引得杜玄脑子昏昏。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张慎也希望自己在将来年老体衰,不得不告老还乡的时候,得到公子亲自相送!真是那样的话,张慎此生死而无憾矣!”
话锋一转,张慎憧憬万分地长叹一声,望着杜玄呆若木鸡的样子,忽地眯眼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公子勿惊,张慎不过是同公子开个玩笑!来!公子满饮此杯!”
行事说话跳脱的张慎,差点让杜玄没有跟上节奏,轻轻碰杯之后,苦笑了下回神,喝下甘甜美酒。
“我说先生啊,这样的话今后万万不可再说!此言违禁,大忌呀!唉~”
杜玄小声嘀咕着,对张慎的大胆真是有些担忧。
倒不是说杜玄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张慎。
这样的言论,在俗世皇朝可是犯了忌讳的,杜玄这样的修行者还好说,日后可是有机会进入诸天宗门,跳出皇朝管辖。
而张慎乃是一文人书生,虽然才高八斗智慧过人,但也脱不了俗世凡人的界限,一辈子注定要受到皇朝权利的约束。
所以说,他可不能胡言乱语想说什么说什么,犯了帝国皇族忌讳,再有才能也活不了多久。
杜玄的担心张慎自然清楚,笑着点头道︰“多谢公子关心,张慎自然明白!刚才也不过是一时胡言,公子勿要放在心上!咱们说别的,说别的!”
杜玄舒了口气,看来张慎还是知道轻重厉害的。
文人风骨这种东西看似不可琢磨又似乎隐而未现,但却是真正存在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三书三贬的陈定陈明安,骂皇帝骂朝臣,从朝堂大臣一路降至城门郎,最后干脆辞官隐匿于山林,悠然自得地当起了山村教书先生。
可惜他的运气不太好,碰上的学生中有杜玄这样的不学无术之徒。
一边倒着酒,张慎一边注意杜玄神情变化,脸上的笑容始终是那么不以为意,似乎对调侃俗世一方帝皇这件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眼中凝而未散的一缕骇人精芒,仿佛在昭示着,他刚才所言,或许并不是什么胡话......
“先生此去,不知多久可回?”杜玄轻笑着换了一个话题。
张慎道︰“三月之内,必定有消息传来!公子不必担心,只需留心从南北行脚商人那里打探,肯定会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