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咱们不有手吗?”
“那就不要。”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
“空了,老哥,你这不对,活活比我多喝一口。”程垂范故意将水壶倒着提起来,看见有一滴酒往下滴,赶忙张开嘴接着。
老头看在眼里满心高兴地点头,道:“那也没办法,是我的运气。”
程垂范站起身。
“你干嘛?”老人有点费力地睁着眼。
“不够劲,他妈我再去弄一壶来。咱哥俩再好好地对喝。”程垂范故意晃了晃身子。
“你都是醉态了,还说喝。好玩,果真好玩。”老人舌头有点卷,“古人说的,哪个说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太有道理了。只是我,不,不能……”
说着,老头一头趴在梨花木茶几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齁声。
程垂范独自坐了一会儿,见老头真睡着了,只好出去把伺候老头的青衣和尚叫进来,与他一起将老头扶上了梨花木木床。
“不好意思,我把老人家喝醉了,就拜托您好生照顾。”程垂范向和尚致歉。
“阿弥陀佛,没关系。只要住持开心就好。住持难得这么开心。”和尚竟然没有一点责怪之意。
“那太好了。就劳烦您等住持醒了,告诉他我有事离开了。不过,我一定会再来看他的。”
“不送。”青衣和尚道。
……
因为下午返回的班车只有一趟,程垂范和蒋灿父女以及蒋孝林那三个人必不可坐同一趟车返回蒋村。
可能因为蒋孝林在,也可能父亲有了交代,蒋灿没有像去的时候那样“猖狂”,只是和程垂范礼仪性的打了个招呼。
一路无话,下了车,程垂范径直去志虎代销店。
给胡志虎上了香,程垂范本打算与胡良汉唠唠嗑,胡志豹把他拉去里间。
“蒋孝林今天到店里来显摆了。我当时正好出去了。”胡志豹道。
“这是典型的小人得志,我料准了他会这么做。”程垂范喝着胡志豹一个亲戚用炉湾装来的一大碗凉开水。
“我家里人又有人动摇了。”
“也没关系,”程垂范把从县里了解到的情况以及请律师的事都和胡志豹说了,“薛警官的意思是在开堂审讯那一天来个鲤鱼大翻身,相关人等一律揪出来。”
“那就可能是半个月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对,所以我打算劝胡伯伯把大哥葬了。我相信大哥会安息的。”
“主要是这么拖下去一家人都要拖垮。这事由我来负责。”胡志豹道,“今天还发生了一件怪事,蒋孝才主动将卓家坞承包权转给我。”
“哦?他有说什么吗?”程垂范问道。
“还是为了我那一块荒地。原来他们一直不同意的。”
“为一块荒地蒋家一直与你斗,蒋孝泉因此还绑了你儿子,你因此还丢了一个手指头,现在又主动找你,”程垂范沉吟着,“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情况?太不合常理了。”
“全村人都在猜测。蒋家整一块这么大的地到底用来做什么。面积比蒋村中学还要大,平平整整的。”
“我猜想这里面很可能藏着什么阴谋。蒋顺义心机那么重,城府那么深,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整一块地的。”程垂范分析道。
“只是我们这种穷山沟里,这么偏僻落后的地方,他能整一个什么样的大阴谋。”
“先别管这些。合同你觉得值就签,觉得不值就不签。”
“哪还有不值的?”胡志豹道,“我那些荒地值几个钱。卓家坞这个项目做下来至少可以赚两个数。”
“那就签呗。”
“但我总觉得心慌慌的,蒋孝才不是盏省油的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程垂范道。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胡志豹道。
“就是有什么情况到时再来解决,先签了再说。”
“那有劳程兄弟明天一起到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