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磊这时候终于回过神站起身来,他怒视着面前这个已经完全无视自己的儿子,大吼道。
“放肆!朕现在是在问你,你便用这种态度来回答朕吗?”
端木朔风闻言,收回了看向神像的视线,低下头,看着对面这个跳脚的老头,这个儿时仿佛天一样盘亘在自己头上的父亲,卫国的王。
“您老了,还是放手吧。”
端木磊脸色一横,满脸怒色,可就算是这样,也隐藏不住他双眼之中的那一抹惊慌失措,不过为了在自己儿子面前掩饰这些,他只能指着端木朔风的鼻子厉声大骂道:“逆子!你这个无父无君的畜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造反吗?混账!混账!”
端木朔风哪怕被他指着鼻子骂,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随意道:“造反?您若一定要这么说,也可以,不过作为您的儿子,我还是愿意给您一个体面的,这帝王之位,本就该是能者居之,您久居其位,却只顾私欲而从未给国家立下寸功,这本就是没道理的事。。。。。。”
他话未说完,便被怒不可遏的端木磊给打断。
被自己的亲儿子如此形容,他的怒火瞬间便掩过了理智和那一丝畏惧。
“住嘴!你这逆子,难道真要犯上作乱么?好啊,好啊,朕怎么早没看出你的野心!来人啊,给朕拿下!”
到底是坐了几十年的帝位,在这卫国,那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天子,一旦这怒气上来了,还是颇有几分气势的,不过面对端木朔风这种身具雄主之气的天之骄子,这一份大半靠着怒气才勉强撑起来的微弱气势,便也成了一个无趣的笑话了。
端木朔风此人,向来是没那么多客气话跟他完全不屑的人讲的,当下便只是把一直背在后面的手伸了出来,然后朝着对方冷冷地逼迫道:“父皇,禅让吧,您做您的太上皇,这座皇宫,还是您的,只要不阻挠我,随便您做什么,面子,里子,我都可以给足您。”
端木磊气得连手都在发抖,他嘴巴长了又长,只是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同样的音节。
“你,你,你,你,你。。。。。。”
他一连叫了五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有被自己的亲儿子逼宫的一天,更关键的是,这条犯上作乱的恶蛟,竟然还是他亲自养肥的。
他悔啊!
端木朔风十分不耐烦地丢出了手上那份早已提前拟好的圣旨卷轴,落在了对方的面前。
“父皇,快些盖印吧,百官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端木磊听完这句话,如遭雷击,心中的最后一丝期望,彻底地被对方所击碎,老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低着脑袋,默然不语。
原来,百官都早已倒向了这个亲儿子,原来他们就在外面吗,那自己刚才的喊叫声,他们也当听到了吧,怎么就不进来护驾呢?
自己这皇帝,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做的?
端木磊叹了口气,也或许,将卫国早日交到他的手上,自己安心做个闲散的太上皇,反而是更好的结果?
卫历太宁十八年春,卫帝端木磊昭告天下,为了专心求道,禅让帝位于原太子端木朔风,后者当场改年号为洪武,一举废除了卫国上下所有的皇子和亲王,将所有皇室,全部圈养于京城外的宗亲府。
前任皇帝端木磊第二日便宣布与黄天教教主一起于府上闭关论道,再不出户,就连新帝的登基大典也没有露面,一时坊间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言。
登基大典的当日,黄天教三位副教主之一,携带黄天教教主亲自编写的圣典初本前来,为新帝端木朔风举行了天授大典,宣称其为天命之子,受父神庇佑,此举极大地帮助端木朔风彻底地掌握卫国,一时间连民间种种对其不利的舆论,也因此迅速地消失了,黄天教对整个卫国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南地的纷乱,即刻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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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前几天就已经生病了,只是没去医院,昨天确实熬不住了,上吐下泻,实在是抱歉,今天稍微好转了一些,码了一章,希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