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礼盒,他却不敢怠慢,进来之后,先是向着坐在主位上的吴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又朝着老人下拜道:“爷丈,这是给您的见面礼,万望您收下!”
老人吓得都站了起来,佝偻着腰,双手伸出又缩回,不敢去扶对方,嗫嗫嚅嚅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拒绝,又不去接对方递过来的礼物,站在原地,尴尬无比,最后只能转过身,苦着一张脸,用一种哀求的语气道:“大人,这,这,这,不可啊。。。。。。”
老人这一生,走南闯北,见多了尔虞我诈,哪里肯愿意让自家孙女卷入这种事里,他又不傻,天底下哪儿有这种事,之前根本就没见过的一个人,却偏偏要跑来提亲,而且还带着两份礼物,一来便叫“爷丈”,用民间一句俗语形容,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那能安了好心思嘛?
李胜邪仍旧趴在地上没有起来,口中却是突然嚎叫道:“爷丈啊,孙子之前在集市上偶然遇到了如英小姐,顿时惊为天人,孙子对如英小姐一见倾心,魂牵梦萦,乃至于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若是不能娶到如英小姐,孙子是宁可死了也不愿活下去啊!”
吴珩眼见老人还想说些什么,马上摇着羽扇道:“我这徒弟啊,前些日子从集市中跑回来后,饭不吃,水不喝,觉不睡,连我这个做师傅的都不甚搭理,我便知道这小子是害了相思病,眼看他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因此日渐消瘦,精神萎靡,几乎要绝食而死了,我这做师傅的,心中焦虑啊,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徒弟去死吧,所以今日是为了他特意前来提亲,万望老丈能够同意,结我两家之好啊。”
老人听完,整张脸都挤到了一起,不敢直接反驳对方,只能无奈地道:“这,这小老儿说了也不算啊,我家孙女连他人都未曾见过,更别说交谈了,又何以突然说嫁娶呢?”
吴珩马上摆了摆手道:“哎,老丈此言差矣,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她父母已经不在,老丈您既是她的长辈,自然就有决定的权利,我看令孙女这年岁也不小了,也到了适婚之龄,我这徒弟嘛,虽说人是不成器了些,但好歹也有正经官身,而且有我细心调教,这人品方面,绝对是没的说,至于外表嘛,不说仪表堂堂,样貌俊美,可配上令孙女,也算合适了,老丈,你便听我的话,收下这份聘礼吧。”
老人睁着双眼看着对面的吴珩,对方这嘴上虽然说的客气,但是眼中的威胁之意,是再明显不过了。
难道就因为这样,便要随便把孙女给嫁了?
不行!
她父母早死,年纪轻轻就要操持家务,照顾自己这个爷爷,她身世已经如此悲惨了,自己可是她的亲爷爷,又怎么能眼睁睁地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可现在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呢?
别看对方现在客客气气的,等下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又该如何?
“这,这,这。。。。。。”
老人始终犹豫不决,脑中天人交战,完全不知该如何选择。
怎么选,都是错,那能如何呢?那该如何呢?
他如何不知道不管他怎么选,最后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可要他亲口答应下来,他也做不到啊。
老人这边犹豫不决,可吴珩哪儿有这么多时间跟他耗着,马上他便要启程前往蜀国,这次前来,无非就是提前布下一手,让他可以放心地在蜀国展开游说罢了,此刻当即冷言威胁道:“怎么?你可是看不上我这徒弟?”
老人被他这么一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哪儿敢说这种得罪人的话,当即否认道:“啊,不是,不是,大人,小老儿只是。。。。。。”
他现在是又悔又恨,当初若不是自己好心多管闲事,岂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啊,若非是当初那个错误的选择,现在自己跟孙女儿,肯定还跟以前一样在这处世外桃源里平静地生活着吧。
他现在是既恨那个一走了之,害得他们爷孙俩现在身不由己,甚至要被人摆弄的小子,又是恨眼前这个,明明都说了自己不认识他,却偏生要与自己爷孙俩过不起的中年管家。
吴珩冷冷地道:“你不说,我便当你答应了,很好,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婚礼便直接在今天办了吧!”
老人顿时大惊失色,赶紧上前哀求道:“啊,大人,不行啊,大。。。。。。”
一个“人”字还未说出口,李胜邪突然从地上爬起,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老人的头,直接将其给摁在了桌上,撞得瓶瓶罐罐的落了一地,他瞬间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老人的脖颈处,猖狂地威胁道:“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么?爷丈?”
老人被人摁在桌子上,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只有一双手还在不停地挥动否认:“哎,不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一个人影突然从外面蹿了进来,原来是听到了动静的韩如英眼见爷爷受辱,抓着平常舀水的木勺便要来打,冷不丁却被后面两个兵士给直接摁倒在地。
瘦弱的女孩儿哪里能拧得过两个健壮的兵士,倒在地上连挣扎都不得,又不会骂人,只能默默地流泪。
人生无奈,莫过于此了。
吴珩却是看也不看那个被人摁在桌上,满脸泪水的老人,更不在乎地上那个女孩儿眼中仇恨的目光。
“嗤,敬酒不吃吃罚酒,人都到了,也好,那便直接拜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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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没什么灵感,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