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开口解释道:“老先生误会了,在下与许三金那种人不同,许三金迟早要走,自然是能捞多少捞多少,可以完全不顾黄沙县百姓的死活竭泽而渔,但黄沙县现在是在下的封地,黄沙县已经与在下捆绑在了一起,黄沙县好,我才能好,黄沙县差了,对我没好处,朝廷最后也要治我个管辖不力的罪名,老先生明白了么?”
他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再自称本王,反正这个称呼他自己用着也不大习惯,这番说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面的朱大春神色也缓和了许多,手也放了下来。
“那王爷今天来这里意欲何为?”
顾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度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不瞒老先生,许三金那狗官已经被我当街斩首了!”
“啊?”
这一下就是朱大春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虽然不满许三金的作为,但也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小王爷如此狠辣,一地知县,说杀就杀了,看他那样子,好像跟杀只鸡也没什么区别,暗道这年轻人不简单,只怕是个野心勃勃之辈。
眼看朱大春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停,顾玄知道估计对方在那胡思乱想呢,赶紧又道:“杀许三金,也不光是因为他贪赃枉法,老先生可还记得朱大春娶的那房夫人么?”
“自然记得。”说到这,朱大春的脸色顿时一阵晦暗,声音也低沉了下来,“那是个苦命的女人,丈夫在二十年前就战死了,留下了他们母子二人艰难度日,我平日里也多有接济一二,只是想不到那狗官见色起意。。。。。。唉,都怪我,怪我袖手旁观了。”
他当时才刚跟许三金闹翻,人都还在狱中,若不是亲朋好友们一起组织民众去县衙府施压,他自己估计最后都得冤死在牢中,哪儿还有时间管别人,这事还真怪不到他分毫,只是老人到底心善,而且又曾是幽州军的老兵,自然认为没照顾好烈士的遗孀是自己的失职。
顾玄也愤慨道:“不瞒老先生,那位妇人正是我一名护卫的嫂嫂,这许三金强占烈士遗孀,置人情法理于不顾,万死不足以赎其罪!这才是他真正该死的原因!”
这样一说,朱大春就更觉得与眼前这位年轻郡王亲近了起来,毕竟他曾经也是幽州军人,对方如此的关心军人和其家属,他如何能不高兴?
顾玄继续趁热打铁道:“说起来,我那护卫原本也是幽州军中人,老先生得空见一见,兴许能有不少话讲。”
“那感情好。”说到幽州军的同僚,老头子便又开始眉飞色舞起来,几十年的军旅生涯,军队于他,那就是一块不可玷污的神圣净土,能遇到曾经的同僚,互相吹嘘吹嘘当年的事情,那是老人人生中最开心的事情。
顾玄接着又道:“接下来便要说正事了,现在驻军都撤走了,城防就得靠咱们自己,在下前来,便是想要请老先生去往县衙府一叙,谈谈接下来的城防和征兵的工作,毕竟这些乃是关于一城百姓安危的头等大事。”
终于说到正题了,老人也是神色一肃,算是知道了对方的良苦用心,没有派人来请自己,而是直接亲自前来相邀,这就是莫大的面子,他不得不给,而且一番话交谈下来,他也很喜欢这位小王爷的性子和说话的方式,对他说的事情也不疑有他,当下自然应允,点了点头,直接朝着身后的众人道。
“好了,孩子们吃完了就去城头站好岗,千万不能偷懒,老头子我要先跟着王爷去县衙府一趟,回来了看到城头上哪个不在,明天就不用来了!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