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怎么还没来!”许三金在屋内晃来晃去,晃得一旁的主簿陈安民眼睛都快花了,后者赶紧上前讨好地说道:“大人莫急,应该就是这几日了。”
“哎,又是一个倒霉鬼,自己倒霉可别拉上我呀,大人我是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咯,可别最后出了什么岔子。”
许三金一想到就要离开这鬼地方了,又有些开心,他现在只想着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反正是永远不用再回来这地方那才是最好的。
旁边的陈安民也点头称是,满脸憧憬地说道:“哎,终于可以走了,大人,到了别处,还要靠大人的提携啊。”
说着竟然就地拜倒,许三金赶紧上前扶起对方,装模作样地说道:“哎,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如此,到了大河县,有我一份吃的,不会饿着你!”
河东郡之所以被称之为河东郡,便是因为有一条大江贯穿了大半个幽州,在大江东边的一大块地方,便是河东郡,河东郡内的大河县靠着这条大江,自然十分富庶,与这地方比那是一等一的油水充足的地儿,就是人口都不是这儿能比的,两人交接完了这边的事宜就要赶赴河东郡上任,想到这两人便都忍不住笑出声。
“那娘们可真是有福了。”
许三金捻着嘴边的小胡子,顿时开怀笑道。
陈安民作为他的心腹,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谁,那是本地的一位妇女,年近四十却是风韵犹存,在这穷乡僻壤里也算是美人一个了,自家老爷因为原配的妻子身在老家,时间长了无处泻火,偶然间出门上街看见了这村妇,便强抢了过来做二房夫人,可笑那妇人开始还死活不愿意,奋力地挣扎,还说自己丈夫乃是幽州边军的军人,当时可把两人给吓了一跳。
惹谁莫惹当兵的!
尤其是幽州这种地方,边军的势力比他们这种地方的文官可高了不知多少,若真是抢了一个幽州军边军的媳妇儿,再碰上一些爱管事的军中大佬,说不定就直接给你绑了喂狗,到时候说是马匪来袭,不幸身亡,难道谁还敢给你伸冤?
后来在多方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女人的丈夫确实是幽州边军的军人,不过那是曾经,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在那场黄沙县的卫城战中了,那人当年的同僚也基本上都死了个干净,事后肯定没人会来找麻烦,知县大人这才放下了心,强行迎娶了这民妇,又让人按着给强办了,这妇人本来之前一直闹着要自杀,后来让许三金找来了一些她的街坊姐妹给劝过了之后,倒是安分多了。
现在他们就要迁往大河县,在许三金看来,可不就是这妇人走了大运,攀上了自己才能脱离这苦海么?
当下更是得意至极。
“老爷我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呐,等到了大河县,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这娘们到时候可就得想通了,到时候再给生个大胖小子,老爷我这辈子也就算完整了。”
这是许三金一直有的一个心病,他老家的原配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怀了几胎了,生的全是女儿,没一个儿子,所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许三金怎么着都得给老许家留个种不是?
旁边的陈安民自然知道这些情况,赶紧上前拍马屁道:“这怎么就圆满了?老爷以后定然是官运亨通,子孙满堂呢,我说老爷呀你就是太容易满足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中听!安民呀,将来老爷我要是当了大官,你还是我的主簿!”许三金对这种*马屁显然很是受用,顿时就开怀大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衙役,行礼道:“老爷,城外来了一伙人,打着幽州军的旗号,说是护送新来的知县老爷!”